“你报啊,你一旦上报,他们就会来查你在哪里遇到?的我,仔细一查,发现你这条原本应该生活在洞庭湖的鲶鱼竟跑到?了长沙湘江,你觉得?他们会给你搞那一套将功补过的假把式吗?你骗了我的东西我不?都没杀你,可你骗了昆仑,那就是死罪,你自己掂量。”
金瑶说完,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不?像是解气,倒像是要把他往水边踹,继而她朝着宋戈点头,示意该回去了。
金瑶自?构树上取下?已经擦得?水光圆亮的玄珠,才走?两步,金瑶又想到?些什么,又转头走?到?这怪物身边,看着他努力朝着水边爬的样子,金瑶忽而轻声对他说:“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可以?帮你回水里,代价很简单,我只要你背上的那三片鳞片,就像是一百多年前?,你我约定好的一样。”
这怪物还挺倔强:“记得?之前?,娘娘是为了胡春蔓膝下?收养的那个小姑娘要鳞片,您说她是火系的神兽,不?善凫水,可偏偏总是被长白山那鳌老?太婆逼着学闭气,娘娘瞧着她心疼,愿意出两颗玄珠的高价来买我的三片鳞片,可如今那小姑娘过得?挺好,鳌老?太婆死都死了快一百年了吧,娘娘这又是为了谁,非要取我的鳞片?”
金瑶回眸看了宋戈一眼,宋戈只感觉自己心口突突跳了两下?,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惊慌感?,他的确不?会凫水,准确的说,以?前?会,跟着宋老?爹那会儿,上山下水他什么不会,虽然不?是正儿八经地游泳踩水,可狗刨也算啊,只是后来,那次在滇池落水后,他就彻底地怕了水。
金瑶张嘴,却吐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祝知?纹,我给他的,可以?吗?”
这怪物昂头愣了半晌,他昂头的姿势特别奇怪,像是一条被踩中了尾巴的蛇,加上他的眼眶里没了眼睛,看起来更像是一团活肉,怪吓人的,也怪恶心的,宋戈都不?敢多看,也就金瑶,敢直勾勾地盯着这怪物空荡荡的眼眶看。
“他啊。”这怪物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不?是死了吗?当年娘娘你被罚,他作为您最信任的副将,最亲密的侍从,应该早就被昆仑那帮好赖不?分?的废物碾成肉泥了吧。”
金瑶知?道这怪物是在气她,她也不?上当,是跟着附和:“是啊,真可惜,所以?我烧给他,不?行吗?”
金瑶语毕,手往下?一压一探,直接抽出这怪物后背三片倒三角形状的硬鳞片,取完之后,顺脚把这怪物往江里一踹,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招呼宋戈回去。
宋戈看了一眼东边,此时天已经亮了一半,他看了一眼之前?那怪物躺着的地方,本想着多少会留下?一些黏液和痕迹,可那地上干干净净,像是刚扫过一样。
坡上呢?刚才金瑶一脚把人踹了回去,多少有些拖拽的痕迹和被压倒的杂草。
依旧没有,小土坡上茂密的车轴草整整齐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宋戈指着这土坡,愣愣地问金瑶:“如果哪天你把我肢解后抛尸,是不?是也是这样?毫无痕迹?”
金瑶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宋戈,耸肩往前?走?:“你?我哪里舍得??”
***
回酒店的时候,已经上午八点了。
倒不?是路上耗时太多,而是宋戈真的太困了,不?敢冒险开车,打车也没人接单。
宋戈原本想的是在车上稍微眯一会儿就启程的,还特意让金瑶记得?喊自?己,毕竟金瑶浑身都湿透了,不?能让她等太久,原本只想稍微憩个十分?钟的,可等宋戈一睁眼,已经七点半了,他足足睡了四个小时,金瑶不?仅没喊他,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盖上了。
宋戈摸了摸身上干净的格子衫长外套,又眯着眼迎着阳光伸头往外看,迷迷糊糊看到?金瑶就站在外头抻胳膊揉腿,像是刚做完晨练。
这姑娘,体力真好。
不?过宋戈没想到?的是,金瑶的体力比他想得?还要好。
回了酒店之后,宋戈虽然疲惫,可实在没什么睡意,索性洗了澡靠在床上看手机,被子还没捂热呢,金瑶就来敲门?了。
宋戈心里有些发堵,今天见到?的事儿太离奇了,他还没好好消化,金瑶又找来了,宋戈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件事,追问的话,金瑶未必会说,而且自?己之前?就知?道了,她不?是普通人,若不?追问,可金瑶一开始说她只是去找东西的,找她丢失的一串铃铛,那铃铛有大用?处,必须拿到?手。
可现在他们驻留在长沙也有两天了,金瑶不?仅没有去找铃铛,还跑去问了一个叫“祝知?纹”的下?落,大半夜的还跑去江边干了一架,宋戈本想着陪着金瑶取了东西就赶紧回大理Somewhere客栈的,如今看来,这事儿一时半会儿绝对弄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