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秋坐回原形,垂下手:“反正不能叫细狗。”
戴柯:“不叫细狗叫什么?”
阿莲久违地插进话,“就叫小秋呀,多可爱的名字。”
戴柯甩过一个“关你屁事”的眼神,不太乐意外人插手。
梁曼秋一直是细狗的存在,瘦不拉几,不太会梳头发,双马尾经常耷拉,跟细狗的耳朵似的。乍然要安上小秋的名字,好像变成一个陌生人。
叫不出口。
“就叫小秋,”戴四海催促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能给别人起花名。”
梁曼秋像细狗一样眨巴眼睛,似乎也期待在他心里建立一个新的形象。
“梁曼秋。”戴柯吐出三个字,心里补全四个字:死梁曼秋。
梁曼秋瘪了瘪嘴,只能退而求其次。
章树奇拍了一下手,“总比细狗好,那么从现在开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今日事今日毕,握手言和,可以吗?”
又交替瞧瞧两头倔驴,“大D,做男人就要主动一点。”
阿莲也赶梁曼秋起身走到戴柯跟前。
戴柯不情不愿从裤兜掏出手,既不看手,也不看梁曼秋,一副爱要不要的傲慢。
在想跟同龄女生手拉手一起玩的年龄,梁曼秋被当成“艾滋妹”孤立,错过了那段亲密时光,以致跟人握起手来特别郑重其事,特别敏感。她轻轻握住比自己大了一圈的手,比自己凉一些的手,一只属于男生的手。
戴柯漫不经心虚拢五指,马马虎虎算回握。
心里只有一个感觉:真小,好像再用力一点就能捏碎。
章树奇:“好,从现在开始,出了派出所才能松手。”
戴柯立刻甩开梁曼秋,“凭什么?”
章树奇:“就凭我是警察,在派出所我说了算。”
章树奇一手牵着一头倔驴,把他们拉到询问室门口,面对着青山派出所大院,重新将两人的手扣在一起。
“拉好,”章树奇说,“少一秒多加一个钟头。”
戴四海一直在旁看着章树奇替自己教育两个小孩,表情偶有古怪,不但没出言制止,还火上添油。
“听小奇哥的话,不然上手铐啊。”
章树奇哭笑不得,“海哥,别吓唬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