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来左邻右舍爬上墙头看情况:“哎呀,这是兰兰丫头回来了啊。他颜婶子,这可是好事儿,快别哭了。”
这才止住了哭声,攀娘就去厨下烧热水,白玉兰的堂兄弟姐妹们也去搬柴火抬大锅担水,趁着之前办席面垒砌的此刻还没来得及拆掉的的灶台,赶紧多烧水,大家在不通风地大牢里待了那么久,浑身都馊了,必须洗洗干净!
等收拾好了,喝上了热粥,这才说起这牢里牢外的事情。
尤其,颜老六族爷爷一家不知道为啥也被抓紧牢里了?!
颜李氏双眼放光:“真给他们抓进去了?!好!这你得感谢你良叔,是他想到,我才是咱家最有发言权的人,也是他帮我润色的诉状,并带我去县衙交到了县衙。”
白玉兰看着颜李氏口中的所谓“良叔”,看起来二十出头,跟大堂哥白光年纪差不多的书生,毫不迟疑地纳头便拜。
“不用客气,真的不用”,周良本能地就想伸手拉起她,但很快意识到男女有别,最后只能侧过身子,受了一半的礼。
周良,其实比白光还大两岁,马上就要二十四岁了,不过他是地主家的少爷,又有从小就开始在学堂念书,不像白光一样要下地种田,自然就显得年轻些。
他就是颜辉布铺的那个隐形合伙人,在乡下守孝的周老弟。
颜辉之所以跟他合伙做生意,则是因为:
布铺开设之前,颜辉是个游街串巷的货郎,曾经多次去过他家所在的村子。有一次他家卖给颜辉一堆二手衣物,结果颜辉竟然在一件上衣里面发现了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
他那样的好人,自然是直接转头就去还给了周地主,也就是周良他爹。
周地主拿着银票感慨良久。
又过了一两年,颜辉攒了点钱,就找铺面想开个杂货铺,谁知刚好遇到进城会友的周地主。
周地主抓住他去了家里,见到了颜家众人,那时候白玉兰还没出生。他见到颜李氏精明强干,又见白家珠温婉大方,很是放心。
得知颜辉开铺子做老板的想法后,周地主就也拿出一笔钱,非要跟颜辉合伙,至于作何种生意,经过考察和多番商议,他们最终决定不开杂货店,开布铺。
因为周地主刚好认识一个染坊的老板,想做这生意,但是缺一个掌柜的。这下多好,鉴于之前拾金不昧的事情,他绝对信得过颜辉。
就这样,周地主从不过问铺子里的事情,全权都交给颜辉打理。
后来,周地主病逝,周良那时候还不及弱冠,只是表态以前怎样合作以后就还怎样合作,他也信得过颜辉,毕竟他爹的遗言时看到他中进士,他需要把全部精力用在科举上。
不曾想,周地主的孝还没出,周地主他那个病歪歪了很多年一直没挂的老娘终于挂了。
周良除了为周地主守孝,还是要替周地主守孝,还兼自己长子嫡孙的孝道,硬是将他从一个男孩守孝受成了二是四五的老光棍。
就这,还有大半年才能出孝呢。
当时,颜辉走的出人意料,根本就没给大家接受和反应的时间,颜李氏也伤心欲焚,通知的时候竟然将他这个隐身的合伙人忘掉了。
说来也是巧了,那天白玉兰他们被衙役抓走,他刚好进城买些书籍和纸笔,想着好容易进城一趟,好久没见到颜大哥了,就凭着几年前的记忆上门了。
结果正好遇上颜师颜老六那个恶人堵上门,羞辱颜李氏,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开口帮着回怼。
后来得知了前因后果,知道家里只剩下颜李氏,一个神医老头儿,一个未成年的丫鬟,他便主动留了下来。
跟着她们想办法:去县衙,去大牢,到处求门路,真的是就算是亲人,也不一定能做到的,毕竟颜师这个亲戚做对比,那就更显得人周良厚道。
白玉兰也感叹不已,“你是什么人就会遇见什么人啊”,颜辉那样的大好人,就是去走街串巷也能遇到周家父子一样的好人。
感恩之外,她还是奇怪:“既然要么需要保人,要么要缴纳高额的保金。咱家也没人也没钱的,咋就将我们放了出来呢?”
“是呢,当时那个管牢房的狱头儿是这样告诉我的。刚才我和颜伯娘还在苦恼怎么办呢。谁知道你们就已经回来了。”
“你仔细想想,放你们出来之前狱头儿是怎么说的?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放我们回来之前说了什么?白玉兰陷入了回忆,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啊。就是对着害怕的二伯娘笑着说:别怕,我是放你们出去的。
“哎,兰兰,你说会不会就是那天上午看我们好几眼的那个白须老头儿啊?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白银突然凑过来提供线索。
有可能。
但是,那人是谁啊?
当时霍海任那个县尉对他好像毕恭毕敬的,但是县令大人也才四十多岁,年纪对不上啊。
所以,难道是雷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