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都是假的!苏禾心里默念。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感觉奇怪了。那日来买鼎,宁玉根本就没有推过什么四方牛头鼎。这个宁玉是假的,琅琊阁也是假的。甚至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苏禾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快速奔跑,他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他跑出了北区坊市,跑出了白湖城,沿着大路,跑到了雾山。在雾山山谷中间的道路上,突然周围的景色全部消失,又回归到了一片黑暗。“哈哈哈哈,后面怎么可能会有景色呢?”苏禾心里明白,这里只展示自己已经知道的,在记忆里的,熟悉的东西。而雾山往开阳城的方向,他还没有去过。可即使是周围都变黑了,他也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前奔跑。假设这个空间,是类似前世的一个摄影棚,那么就一定会有界限。只要自己朝着一个方向努力奔跑,就能摸到这个界限。理想很美好,但事实狠狠给他打了一巴掌。他就算调动自身所有的灵力,身法全开,速度调到最大,可在黑暗中跑起来,依然有点无边无际的感觉。随着灵力逐渐流失,他的体力也开始逐步下降,慢慢地,他竟然有些跑不动了。终于,苏禾精疲力尽,眼看前面连个有指示性的白光都没有,扑通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躺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所以还是没有选对出口吗?”苏禾躺在结实的地面上,看着眼前漆黑一片里,突然出现一些亮闪闪的微光。“看来还是不能运动过渡,我都开始眼冒金星了。”苏禾自嘲道。“苏禾!”一声熟悉的女声传来。“!”苏禾一惊,连忙从地上坐起。那些亮闪闪的微光是一片星空,他的周围也不再是一片黑暗。他转身看向女声的来源,见到来人模样后,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双眼睁得浑圆,完全不敢相信。那是一位中年妇女,长相与苏禾有几分相似,穿着现代的服装,手里正提着一个大塑料桶,表情似乎有些怒意。但在苏禾心里,对这位名为张丽丽的女士,只有一个称呼——“妈”“你还知道认我这个妈?”张丽丽提着桶朝苏禾走来,“叫你上来一起晒被单被套,你跑那么快!不提桶也就算了,你隔这躺地上发什么神经?”“我刚才不小心摔倒了。”苏禾支支吾吾说道。“那你摔着哪里没有啊?”“没有。”“一天天的,尽知道惹我生气,早知道当初生块叉烧都好过生下你啊!”“好啦,妈你别说了,我错了。”“知道错了你还不起来?地上很干净是不是?”张丽丽向苏禾踹了一脚,苏禾借势起身站到一边。苏禾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在的位置是自家小区的天台。“让你平常出门好好穿鞋你不穿,上个楼梯走个平路都能摔倒!”张丽丽骂骂咧咧地提着桶从苏禾身边走过,苏禾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人字拖,感觉如此真实。我穿越回来了?“你还搁那站着发什么呆?我叫你上来是干嘛的?快来帮忙!”张丽丽瞪了苏禾一眼,苏禾习惯性地把脖子一缩,连忙走到桶边。桶里是两床刚洗好的被套被单还有枕套,一套他的,一套丽丽女士的。“我抓这边,你抓那边。”“好嘞。”两人合作,把一床被套从桶里拿出来,展开,挂到了天台上的晾晒绳上。“妈,你咋晚上上来晒被套啊?”“晚上人少,好占地方,多吸收点月光的精华。”“噗呲。”苏禾忍不住被自己老妈逗笑,但又不敢笑得太大声。“笑什么笑,还不是因为早上要上班赚钱养你没空上来搞这些啊?明天白天,你记得把被子拿上来晒。”“为什么不晚上一起拿上来?”“因为太重搬不上来,你妈是个弱女子。”苏禾白眼一翻,“不知道是谁当初在街上碰到抢劫的追着跑了十几公里路。”“臭小子还敢有脸提?叫你拿好包你不拿好,要不是你我能追着他跑?说起那王八蛋,要是下次再敢抢,我反手一个耳光把他甩到娘胎里!”“母上大人厉害!”“好了跟你认真说,”张丽丽突然小声说道,“前几天听楼下你王阿姨说,咱们这小区有人晚上偷被子。”“这一床棉花而已,不至于吧?”“那咱家可不是普通的被子,这是我当年结婚的时候,我妈专门请镇上最好的师父,用了最好的新棉花弹出来的”张丽丽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很快又恢复如常。“你不懂,反正咱保证东西不被偷就行,你明天在家,多看着点,下午四五点就收了,清楚没?”,!“清楚。”“走,下去吃饭!”张丽丽刚要提着桶下楼,桶却被苏禾抢先一步提了起来。“妈,我来我来,您先走着。”“哟,一个空桶提这么积极,真是我的好大儿。”“妈,您就别说了,咱赶紧下去吃饭吧,一会菜都凉了。”“哼。”张丽丽轻哼一声,走进了楼梯间。饭桌上,苏禾一边吃,一边小心地用余光看坐在他面前的张丽丽。菜的味道是对的,她还是这么:()人在仙界苟,肝到无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