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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山色深(第1页)

风浮濯抬手摘了眼上绸带,再睁开一双碎玉瞳眸,悲悯如初。他沉吟几许:“依望枯看来,此事是因谁人所为?”望枯:“休忘尘。”还能有谁。风浮濯:“……那望枯想如何行事?”他未尝什么不知。但望枯聪明绝顶,未尝需得他去摆平一切。望枯晃着腿:“话说在前,我将银柳的空桑山毁了。”风浮濯并未起疑:“我虽昏聩已久,但仙山与我命脉相连,我自然知晓。”望枯笑眯眯地凑近看他:“银柳这回是不是忘了夸我?”风浮濯并未言语,只是失神回看咫尺之人:“……”望枯绝非风浮濯,不知他的面前,并非是一个掌心大的木头人,而是脱了厚壳,仰头散发,明眸皓齿,时不时就要瞟他一眼的心上人。——多少日不见,风浮濯自然要使浑身解数描摹望枯的面目。而今,心上人无意的靠近,唇瓣也在似无中擦过风浮濯的脸颊。一吻似惠风,剥离为阵雨,潮湿了一方心野。风浮濯明知眼前只是望枯的倒影。但他就是不肯让步半寸。还叫嚣着他更近一步,将望枯圈揽身下。他是自私的。望枯能成以这般憨态可掬的掌中之物示人,却与风浮濯同行,应是他福祉深厚,得来了上苍的一次眷顾。他并未独占。但却藏在眼中。风浮濯这才敛其千胥,抚顺她的背脊:“好……望枯很是厉害。”莫名的,望枯忽觉簇拥了些,风浮濯的声息像是依着她的耳畔道出,像是被这“伟光正人”搂在怀中,最讨巧的掌心却在古怪游走在她的背脊,“轻浮”而滚烫。久未与人如此亲近,望枯的耳心才不由发痒。每每碰着风浮濯,总叫她身子瘫软,两眼失神,耳根发烫。择日,定要寻师尊好生问问此般情愫的原宥。望枯定心静气:“我接着说了,我猜,那空桑山除了藏着银柳的回忆,应当还有回溯往昔之力。可当时,山中还有师尊、弋祯法师、万苦尊人等,即便法力再高,也不至敌过仙山。他们不曾被卷入仙山的灾祸中,恐怕是因,他们的过去尚未去到四百年后。”风浮濯:“言之有理。”望枯:“再者,为何那日在皇宫祠堂里看到的过往之事,偏偏就是银柳与太子殿下呢?”世上无凑巧。只是命理为之。风浮濯淡漠:“只因休忘尘正是冲我而来。”望枯捧场拍手:“不错!那兰氏一族的将领、士卒多半也是当年误入磐州的人,才对你我深信不疑。由此可知,无名师姐也在这里。”她贼心不死。风浮濯:“要去找么?”望枯歪头:“银柳倒是什么都知道,如今天下大乱,时局动荡,为何不问我如此执着此事呢?”风浮濯:“不问。”却悄悄扶正了望枯倒在一边的脑袋。她好似那通体雪白的幼犬。獠牙能饮血,水眸却澹澹。可人之至。望枯挠挠头:“那为何不问呢?”风浮濯轻叹:“望枯,我早已把命给了你。”所行即所念,所念即望枯。他要跟着她。要心上人诸事顺遂。望枯笑着跳下:“银柳倒是对我爱之入骨了。”风浮濯背过身去,答得愚钝:“……是。”待望枯的第一要义,便是不可欺瞒。难得二人独处,又无琐事缠身,望枯索性一问到底:“只听银柳说喜欢,却不听银柳说求娶之事,莫非……银柳是只愿与不喜欢的姑娘成亲么?”风浮濯狠狠阖上眼:“……望枯,莫要胡言乱语。”望枯张大了嘴:“银柳当真会骂人了?”还“骂”的是她。风浮濯生生止步了,随地拾起一枝柳条,轻巧一挥,便是打在自己的背脊:“好,说错话了。”不知用了几成功力,一道粗壮如蟒的血痕晕染出三层白衣。望枯:“……”风浮濯开不起“玩笑话”。或是说,克己复礼得人神共愤。她也叹气:“好啦,银柳收手罢,我自然明白银柳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明白,不成亲、不结为道侣,就可享床笫之欢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结为夫妻呢?”风浮濯静默刹那:“也有人不为此事而结。”望枯:“那为何事?”风浮濯郑重抬眼:“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望枯噗嗤一笑:“都是些陈词滥调了,我随商老板公事时,撞见好多两夫、三夫共侍一个妻主的例子,此般民风开化,致使妖怪们也都不信这些,能及时行乐便及时行乐,巫山才如此……”秽乱。风浮濯迟疑些许:“总有人墨守成规,永远留在过去。”一世一双人的过去。望枯有话就说:“如此,银柳便是不愿行房事的那类人了么?”“未曾涉猎,谈不上愿与不愿,”风浮濯轻瞥一眼,“倒是分人。”,!望枯捕风捉影:“如此是说,银柳与我一起,便情愿了?”风浮濯向后踉跄:“……”直言是好。但若是太过,就招架不住。逗弄多了,望枯倒是真有几分来于邪物本心的好奇。她鬼使神差:“若是日后我心有此意,可否来找银柳呢?”推诿一回足矣。总不能再扯谎第二回了——只因风浮濯看她的神色,实在不甚清白。他放轻了声音:“……随时奉陪。”二人俱是灵醒透彻。却又说着旁人眼里没头没尾的话语。但榆木不知情何起。只得随风去,向水流。若是找错了方位,也不愿悔改。难觅一心安,但求自难忘。……风浮濯行事果决,兰为蕙对他马首是瞻,允他将兰茑城翻了个底朝天,却也并未寻到端倪。天大地大,哪怕只缕碎魂,也从不曾拘泥一隅。风浮濯索性通宵达旦,计算一条从兰茑城为起、磐州为终的最短路径,少则二十日便可逛尽全天下的大街小巷。若是寻无名,则无须这么慢,借一庙宇诵经招魂便是。望枯沿着游离人间的图纸边缘走,心不在焉地看:“银柳竟记得如此清晰?连哪处有河堤、哪处有几座屋舍都能知晓?”此图绘制的惟妙惟肖,人间京都磐州以红墙高院指代,东面便是那湖泊众多、烟中画舫、茶楼戏曲闻名于世的曦州。再为江南三州,依次为“香火缭绕”的祉州,“鱼跃龙门”的融州,“多河汇川”的潆州。除此之外,便是极寒之地,又少有人踏足的恭州。风浮濯转动腕心:“一来,阶下囚的所见所闻皆是来于看守之人,兰氏一族想要开疆拓土,茶余饭后常会拿出地势图来商榷一二,听得多了,自然就记得了。二来,归宁自古守望人间,佛修于人间历练时,不可阻挡凡人正道,需避让开来。”望枯揶揄:“地势图都能说与敌国质子听?兰为蕙统领的骑兵们当真心大。”风浮濯稍停:“未尝只是如此,曾有几年,我学着装疯卖聋,把他们通通诓骗了去。”望枯眼前一亮:“想看银柳如何装疯卖聋。”风浮濯偏头:“……年华既逝,我要如此,实在无脸无皮。”望枯两眼灿若星辰,如此一瞬不瞬盯着他,便是一烛火燎去他眼底。好似还伴着“想看想看”的两重声,催人连连败退,自乱方寸。风浮濯沉叹一息:“……回去再说。”望枯嬉笑。这是松了口。风浮濯心性温良,便是另有所谋,也要卷起这张一人高的图纸,拿与兰为蕙看。兰为蕙惊叹他“才华横溢”之余,又泪如雨下:“我虽知晓太子殿下定有离去的那一日,但原先想着,十年嘛,还早着,谁知……只有几月而已。”风浮濯与他较量,便是冷血无情:“兰将军,你我本是仇人,日后我不会来看你,不必哭了。”“太子殿下!您也太狠心了!我也没指望您这样待我啊!”兰为蕙埋于胸襟揩脸,脑袋又如弹簧一般猛然归位,“慢着!你会说话!”风浮濯岿然不动:“嗯。”“好啊!你又骗我!”兰为蕙收不住脾性,刚要气得面红耳赤,却又满头雾水,“不对啊,我为何要说又……”风浮濯转身跳上马车:“好好想。”望枯爬窗看得,兰为蕙健步如飞,声亮如洪钟:“太子殿下!我不识字!佛经上的那些‘鬼见愁’!我有好些不会念!你先带上我!将字认完了!再把我放下来!好不好啊!”风浮濯在驭马之位,遮挡车舆的流苏因迎面有风,而吹拂两岸。作翩然羽翼,呈飞雪四散。他不停留。更不回首。却到山色深处。他轻声道。“不好。”虽是只有望枯听到,她却不由笑了。也想通了。她眼中的风浮濯,较之风浮濯眼中的自己,也有“天壤之别”。风浮濯:()厌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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