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面色一怔,嘴角不经意地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哎,你闻到没有?好大的一股酸味?也不知是厨房里哪个不小心的把醋瓶子打翻了?”素来清冷寡淡的谢家三爷带着一丝羞赧瞪了她一眼,“我只是随口问问,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多想。”乔乔嗤了声,坐在另一侧去和蓁蓁说话。蓁蓁刚让丫鬟取来针线筐,这会正在裁剪绸缎布料。乔乔一看便知这是做什么,“姐姐这是要做端午节佩戴的香囊?”蓁蓁:“是啊,马上也快到夏天了,我想给越儿做一个清香驱蚊的香囊,放在他身边,睡觉的时候能安心些。”乔乔打趣道:“只给越儿做吗?没有姐夫的份?”蓁蓁手上一怔,清晰的感觉到对面有道视线移落在她身上,“自,自然是有的。”男人眉心一动,眼底漾起不自知的柔软。乔乔看着这对不让人省心的夫妻,暗暗叹气。两个锯嘴的葫芦,这日子可怎么过?……白日筵席虽然丰盛,但那场合,实在吃不下什么正经东西。乔乔没等到天黑就觉得饿了,秋荷跑了一趟厨房,不多时端来了两素两荤四道菜,还有一大汤碗虾肉云吞、一碟酥饼。乔乔闻到香味叫谢珩起身,“我们家小厨房的虾肉云吞做得特别好吃,那些个表姐表妹就为了这一味没少往我家跑,你快来尝尝。”谢珩洗了手,听到这话,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的两个表哥也喜欢吃吗?”乔乔一怔,“怎么突然说起他们?”谢珩:“没什么,随口一问。”乔乔确实是饿了,这会也没顾上他的话,低头自己吃饭。崔家厨房的手艺很好,云吞皮薄馅足,包的小巧精致,即便是女子,一口一个,也不会显得吃相不文雅。乔乔吃东西很快,尤其是肚子饿的时候。一碗云吞下肚,安抚好五脏庙,擦嘴漱口,再去安抚那个心里不痛快的男人。她一碗都吃完了,他可倒好,拿着勺子盛了又倒、倒了又盛,云吞都被他搅成了片汤。乔乔看不下去,走过去端起他面前的碗,就着他自己搅和的片汤,一勺一勺的给他喂了下去。谢珩被动且味同嚼蜡般吃完了半碗说不上来味道的东西。乔乔捧着男人俊美的脸,替他擦了擦嘴角,顺便揶揄了他几句,“心不在焉想什么呢?连饭都没心情吃了?”谢珩对上她水盈盈的眸子。不想承认自己居然因为一个所谓的表哥就乱了心神。他绝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考虑到端午临近,吃过晚饭,乔乔也取来针线筐,准备缝几个香囊,取驱邪避灾的好意头。她坐在次间的榻上裁剪缝制,谢珩就坐在窗下的躺椅上看书。余光却不时朝她身侧的针线筐里瞥上几眼。那布料针线,至少能做四个香囊。做这么多干什么?乔乔低头缝制,“我看大姐和大姐夫之间还是怪怪的。”谢珩放下书看过来,“性格使然;大姐和姐夫都过于内敛含蓄,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日子过得好与不好,全看自己,而不是给别人看的。”乔乔:“我也奇怪,我大姐和我在一处的时候,明明能说会道、时不时还能把我噎得说不出话,即便在外人面前,虽然话不多,却也不会怯场害羞,怎么到了姐夫面前就温温吞吞的、多说句话都瞻前顾后。”谢珩:“……这个我也不清楚。”乔乔也没指望他,自说自话的分析起来,“什么能让一个平时那么端庄稳重的人方寸大乱呢?肯定是很在乎很喜欢的人啊。”“我觉得吧,大姐肯定就是太喜欢姐夫了,喜欢到有点患得患失,所以才会在他面前害羞又腼腆,而且羞于表达自己的感受。”谢珩默了瞬,“你是这么想的?喜欢一个人,会在他面前患得患失?”乔乔猛猛点头,“当然了,肯定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缩手缩脚、怕一不小心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要是不喜欢不在乎,谁还管他嗯,自己爱做什么做什么。”男人的眼神瞬间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你真这么觉得?”乔乔愣了一瞬,“……我说得可能也不是全都对,但我目前能想到的也就这些。”谢珩单手撑着脑袋,意味深长的看过来,“可我怎么记得,你我新婚的时候,你在我面前,从不曾有过害羞腼腆的时候?”乔乔:“……”搁这等着呢?乔乔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打死她她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走向。“……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害羞不腼腆了?”谢珩上下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有过,但不多。”“……”乔乔第一次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男人抱着肩膀,不动声色的挑眉,那意思很明显——解释解释?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乔乔没好气,这都哪跟哪啊。放下针线筐就要走,谢珩霍然起身,欺身上前,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是护着她的后脑,将人抵在了门框上。乔乔瞪他,“发什么疯?”男人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白皙纤细的颈上,嚣张也已抵达战场。乔乔今日累得不轻,半点也不想配合;但没关系,已然轻车熟路的男人将她伺候的服服帖帖,一点力气也不需要她出。云收雨歇。男人握在她腰间的手还不老实,伺机往上探。乔乔受不住,扑在他怀里求饶,“你别吃那些飞醋,我和表哥都是没影的事。”大男人还在嘴硬,“我没有吃醋。”乔乔怕他再胡来,忙顺着他,“是是是,没吃醋,但我不想让你心里不舒服,行了吧。”“我和表哥真没什么的。”谢珩把玩着她额间一缕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你们是青梅竹马?”那一字一顿的语气,乔乔觉得自己要是敢附和肯定,她明日就绝绝对对不用下床了。“不,不是,只是表兄表妹而已。”“婆婆娘家也有侄女,你自己都是有表妹的人,要是这么算,你岂不是也有你的青梅竹马?”谢珩不为所动,“我从六岁起,即便出门做客,也从不踏足女眷的后院。”一起长大的才算青梅竹马,他和表姐表妹连说话都很少,更别提一起玩耍。乔乔撇了撇嘴角,“是是是,就您最克己复礼恪守规矩,比夫子还夫子!”不瞒她敷衍的态度,他拧了下她的小脸。乔乔倏尔睁开眼睛,直直的看向他。谢珩被她看得差点忘记下一瞬的动作,“……怎么?”乔乔眼睛微微眯起,“你这么在意我和表哥的事?为什么?”谢珩喉结滚了滚,忽视掉心里那起异样的悸动,“你是我妻子,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妻子老是和别的男子一起被别人提起。”乔乔暗暗甩了他两记眼刀。口是心非的狗东西。谢珩又问:“那你呢?”“我?我什么?”“你当初打发绿珠,心里又是怎么想的?”乔乔有样学样,“你是我丈夫,哪个当妻子的能愿意有个觊觎自己丈夫的女人天天在那晃悠?”谢珩:“……”本来是想气气他,但乔乔不没有他那个口是心非的坏毛病。她不:()夫人勾手训狗,爷乖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