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言辞已经急躁到上火的位置了,他都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干的很。
他看着自动挂断的手机,当时真的有一股冲动准备砸了手机来发泄。
但在准备要抬手有所动作的时候,又硬生生的给忍了下来。
他牙关咬紧到咬肌迸发的状态,再一次的给阮童童去了一个电话。
此时此刻,坐在车内的两个人,他们都已经也很烦躁了,各自整个后背脊和唇周都沁出了一层薄汗了,就算已经把车内的空调打开,也都降低不少这一股热燥感。
阮童童的火爆脾气已经快要爆发了,她看着自己才扯掉的那花,中间间隔空隙都还没有一秒的时间出现呢,明显的就看着有新的花苞在开始往外探伸,并且灿烂的绽放。
车厢底部已经堆起了厚厚的一层白茶花了,高度都已经完全的遮掩住了她的脚踝处,只要她一开门,绝对会往外冲下去一大片的。
就这个样子,别说是找手机了,现在就算是找她的鞋子都是找不到的了。
更让人局的意外的是,这花,从奚翰身上折下来那么长的时间到现在,竟然还么有出现枯萎的现象。
按照平常情况来说,应该从他身上长出来的植物,脱离了他的身子之后,就会开始失去所有的养分支持,只朝着死亡慢慢靠近的。
她也有些累了,整个人懒懒的向后一靠,瞥眸扫了一眼已经看不出是一个人的奚翰,说道:“你这一次很不对劲,你发现了吗?我觉得你是不是有些兴奋过头了,怎么会长的那么的旺盛。”
“不太清楚,但不对劲是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能全身上下长成这个样子,我总感觉,我可能会这样窒息死去。”
奚翰话的一直都很平静,像是在商量今天午餐吃什么一样。
他闭着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现在在想些什么,又拥有什么样的心情转变。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从现在开始,脑子里面一直都在闪过当初亲眼看着自己父母被那些植物给彻底的包围淹没的画面,甚至还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也会像自己的父母那样,被这些明明和自己密不可分的植物给彻底的掩埋,堵住了所有呼吸道的可能性,然后静静的迎接死亡的到来吧。
打破两个人的寂静的,还是阮童童的手机铃声。
都不用去多想,她立马就猜到肯定是付言辞再一次打来的电话。
本来阮童童是不想再动了的,她真的累了,感觉自己要是去搬一块原石回店里都没有刚才折花那么累。
但想到付言辞凶狠的时候,她还是认命的侧着耳朵,循着声音努力的探手在那一堆花中摸索着,寻找着手机的影子,想着跟他报个信,告诉他停车的位置,让他找过来。
但当她好不容易探手在那堆残花中找到了手机的存在,还没收手,就被奚翰的脚轻踢了一下,听着他说着:“外面有人,你帮我把毯子披上,以防万一。”
这才抓住手机还没缩回来的手,就这么的又松开了。
阮童童向上挑着眉,将额头顶出了层层的皱纹,看着确实有个保安在朝着这边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