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只余下季书瑜一人。
指尖于案面?下意识地轻点,她身上那点仅存的惫懒之?态逐渐褪去,眸光犀利清明。
她记得格外清楚,梅薛温之?前以命相保的那些山匪,最后?便是朝着北苍边境逃亡的。
而?偏偏是眼下,崖口那群流寇,亦是从北苍突然迁过来了。
事?情怎会这般的巧合呢……
其实自恢复记忆后?,她便一直在重复地思索一个问题。
她这光风霁月的枕边人,同那鹿鸣山的三当家?梅薛温,到底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书房内藏匿的那只匣子,里头存放着的物件,俱是她同梅薛温交手或接触时?,落于他手中的物件。
香囊,是她那时?为了同梅薛温拉近关系,降低他防线而?挑灯制成?,又?亲手送出去的。
袖箭,是二人初次相见时?,她偷袭不成?,落于他手中的。
然而?那日清剿匪窝,闻人策并未亲自前去,那他又?是如何得着这些物件,又?为何要?这般小心保存?
美人若有?所思,素来温和似水的眸光中显出几分幽幽暗色,沾染些许冷冽凉意。
他们二人身上有?这般多的相似之?处,若是没有?那些证据,她确实很?难会猜疑,这两个身份天差地别的人,会是同一人。
他的疑点重重,他的时?近时?远,他的矛盾,他的莫测,他的温,他的冷……统统沾染上一层莫测的谜影阴云。
在她想通这处关窍之?后?,她忽然隐约看?清了一些藏匿于他温柔面?具底下的真相,或者可以说是阴谋。
除此之?外,还有?一物,令她心生疑云。
先前梅薛温藏匿于她妆奁中的那件礼物——一纸信笺。
她仔细辨认过,那物件正是鹿鸣山匪同闻人府上之?人勾结来往的其中一封书信。
信上那人并未落款,故而?身份不明。
然而?当时?,但观闻人珏几乎要?翻空整个鹿鸣山的架势,估摸私底下要?找的便是这样东西。
可是梅薛温为什么要?把这般重要?的物件给她?
她思索良久,只设想出了两种可能?。
其一,闻人珏便是勾结山匪之?人,他要?找的那些书信是他未能?来得及销毁的罪证。而?闻人策伪装成?山匪梅薛温亲身打入寨中,为的便是先闻人珏一步,将这些重要?的书信证据保存下来,揭发他的行为。
其二,闻人珏是来搜寻物证的,闻人策才是那勾结山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