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见稍愣,又连忙应道:“本是要接触的,但大殿下出马了,属下便……”
面对景珩此时的模样,雀见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交代这件事。
事情放在情理之中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可景珩此刻应当是有些不悦的,于是雀见话到了嘴边,又有些不敢开口了。
庭院内又安静了一阵,景珩也不知是望着天色还是天际许久,忽然叹了一口气。
“他还是执着于入这一盘残局……”
雀见紧张地看着景珩,却怎么都品不出这言外之意。
他纠结了许久试图开口,好在景珩倒是先出了声。
“改日请那位三姨娘去一趟私宅,”景珩道,“本殿有话要与她当面说。”
雀见应下,又不解地小声问:“殿下这是……放任大殿下迎娶商姑娘了?”
“不然呢?”景珩侧目回头,忽然笑了一下。
他笑得意味不明,冬夜看着更是让人后背一凉。
但他自己倒是神色自若,拂袖转身:“回吧。”
……
景晏闹出了这般大动静,虽然街坊邻里没什么反应,但商家府宅内,却是一直到深夜都不安宁。
正堂之上,景晏又饮尽一盏茶水。
商明礼则是坐在另一侧的次座上,肉眼可见地紧张。
原先面对景晏,景晏只是一个对立势力的掌权者。
虽然立场不同,且权势相差甚远,但派系的矛盾下,大家都算计得有来有回,哪怕有摩擦,起码也称得上都各自坦荡。
而先前虽然商明礼几番犹豫纠结,但商晚茗若是嫁给景珩,起码算得上是内部消化了资源。
但……
若是自己成了对方掌权人的岳父……
商明礼忽然又觉得有些头疼,抬起手来用力地揉了揉眉心。
“岳丈大人可是身子不适?”景晏开口关心道。
“哎!”商明礼乍起,连忙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大殿下真是折煞了老夫……”
景晏却是继续笑道:“岳丈大人真是风趣。”
商明礼当即心如死灰,一个屁股坐了回去,有些哭笑不得。
正堂一边,商晚茗和琅华蹲着墙根,听着里面动静同时,也小声议论着。
“这下那个糟老头子就不能欺负你了,”琅华得意地将双手抱在胸前,“不管这景晏是不是师尊,起码他能站在你身前护着你。”
“这样嫁过去,总不能受委屈了。”
商晚茗就这么听琅华说着,还偏头笑笑配合她的喜悦。
重新静下来,再回想今日景晏挡在她身前所说的话。
先前没有资格在人前公然袒护。
如今有了,为何不护?
……
商晚茗下意识垂眸,思考起一些可能性。
“箜……小姐,你是不是也觉得他是师尊?”琅华轻声问。
正在这时,倚竹在一场领罚的戏码中抽身,回到了商晚茗身边。
商晚茗余光见到倚竹过来,伸手拉了一下琅华。
琅华瞥见,当即收起了身上的动作,摆出了侍女该有的样子。
“倚竹你来了,”琅华走过去,顺势搀扶倚竹,“跪了这么久……本来这种事让我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