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袭占弋阳、安阳等地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寿春,此等机密按理不该这样,但架不住袁术麾下太复杂,一时间寿春城诸族暗中联系起来。“唉~”寿春城。阎府。一声叹息打破平静,持敕来访的袁涣,看着面露愁容的阎象,他就知,当前所遇局势恐难以斡旋了。“今下之局,已至凶险之下。”想到这里,袁涣撩袍道:“领军袭占弋阳、安阳等地的,乃是李通,此人投效曹操之前,就扬名于江汝之地。”“而在投效曹操后,被曹操委以重任,甚至还派其回驻郎陵,此人近来是不显山不露水,可在……”“只怕袭占弋阳、安阳等地的,并非是李通所为!”袁涣话也没讲完,阎象却叹息道。嗯?袁涣生疑的看向阎象。不是李通所为。那又是何人?在袁涣注视下,阎象幽幽道:“若某猜的没错,真正领军袭占弋阳、安阳等地的,恰是置汝南于危境的曹昂,曹子修!”“曹子修?”袁涣生疑道。“看,就连你都没想到,觉得自曹子修领军赴汝以来,致汝南生此大乱。”阎象轻叹一声道。“此后更不顾汝南多地生变,就待在汝阳一带,使汝南太守夏侯渊独面此等凶境,而这些,你想过没有?”“这是曹子修有意为之?”袁涣双眼微眯道。“多半是这样。”阎象皱眉道:“在过去这段时日,汝南传至寿春的消息不少,哪怕被讨吕一事遮挡,可此事仍在做。”“可据某知晓的种种,涉及汝南的种种,很少谈及一个人,那就是曹昂,即便是有谈及,也是带着不屑。”“一人喜恶,是会影响很多的。”袁涣听后叹道。曹昂在汝南的情况怎样,袁涣或许不清楚,但在寿春,因为袁术的那次评价,使得其在寿春,乃至是江淮多地都臭掉了。想想也对,在袁术麾下的那帮人,多数都是出身大族,有没有本事另说,但骄傲却是位列翘楚的。其实在很多时候,想要了解一方势力究竟怎样,只需看上位者即可,毕竟底下的人,都是根据上位者需求而动的。“因为弋阳、安阳等地生变,主公对孙香生厌!”在袁涣感慨之际,阎象皱眉道:“今下寿春皆已知此事,只怕要不了多久,必有大军会赴汝的。”“这不能吧。”袁涣脸色微变,惊诧的看向阎象:“今下张勋、桥蕤等将领军讨吕,前线战况怎样,到现在还不清楚。”“如此境遇下,若贸然分兵赴汝,那岂不犯了兵家大忌吗?”“你不懂,你不懂。”阎象苦笑着摇起头来。对他效忠的那位,他太清楚了,汝南之事发生这等变数,关键是还发生在这等特殊时期,如果没有丝毫动作,那反倒是奇怪了。没有称帝前还好些,至少会听些劝。可自从称帝后,一切都变了。眼下的阎象,在袁术麾下的地位已经很微妙了,甚至有几次阎象想见袁术,都被袁术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仲氏恐将危矣!在袁涣的注视下,阎象苦笑连连,心底暗暗道,其实对袁术称帝,阎象是没有意见的,只是眼下不是时机。即便是要称帝,也要等局势明朗,至少要灭掉孙策所部,尽管这很难,但想称帝,这是必须要做的!这样就算称帝,会招来诸多麻烦,但至少所部退守江东,凭借天险,行割据之实,只要能坐稳江东,那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天下称帝者必不少。待到该势出现,那独称帝的凶险就度过了,在此期间,如若能横扫江东各地,甚至兵指荆州,将天险以南尽数南下,到如此境遇下,仲氏未必就不能一统天下!可袁术根本就不愿等。“家主!!出事了!!”在此等境遇下,一老仆匆匆跑来,阎象心生警惕,看向跑来的老仆。“是何人赴汝?”阎象皱眉道。“是杨奉、韩暹他们!”老仆激动道。咯噔。阎象听闻此言,只觉得眼前一黑,万没有想到,最担心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主公糊涂啊。怎么会派他们赴汝啊!见阎象如此,袁涣心里轻叹一声,当今在这仲氏上下,若还有谁是真心对袁术,那阎象绝对算一位。当汝南之变传至寿春各处,阎象就第一时间进宫,可换来的结果,却是袁术不见的旨意,哪怕阎象说了很多,可依旧没用。为此阎象黯然归府。袁涣此番前来,就是不忍这样一个人,遭遇这种境遇,所以才持敕来访的,对阎象这个人,袁涣是打心底里敬佩。“这是杨弘他们进谏的吧?”在袁涣思量之际,阎象却强压怒意,看向老仆道。“正是。”老仆点头道:“此事在寿春已经传开,陛下许诺杨韩二人,一个出任豫州牧,一个就任兖州牧,待将汝南曹军击溃,仲氏便出大军西进,直进许都!!”无力回天了。阎象听到这话,他就知晓这必是杨弘他们所为,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刺激杨奉、韩暹赴汝杀敌,以为讨吕争取时间。可殊不知这等事一旦传开,那人心就跟着乱了。“糊涂啊!!”想到这里,阎象身躯晃动道:“怎么能做这等事情啊。”“……”见阎象如此,袁涣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袁术决定的事,那就没有改变过,尽管他也知道,当前这等形势下,派遣杨韩二人赴汝,这明显是错误的决策,可于事无补了啊。何况他在袁术麾下,看似得到了重用,实则却不得袁术看重。“不行,某要进宫!!”在袁涣感慨之际,阎象却皱眉道:“即便是要派兵赴汝,也断不能派此二人,不然许都方面一旦有变,则汝南必有变动!”见阎象离去,袁涣伸手想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他却停住了,眼下劝说又有什么用呢?看着阎象离去的背影,袁涣似想到了什么,不由轻叹一声,有些事若真那般容易改变,就不会是当今境遇了……:()我的父亲是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