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如晦又揉了一下他的耳垂,嗯了声:“没关系,我记着就行。”
“所以现在记忆都恢复了吗?”他试探性地摸摸对方的脑袋,看他还生不生气,“是因为在楼家的那一次?”
郁危在记仇,没理会他顺毛的行为,惜字如金地平淡回道:“嗯,除了死前的事,别的都记起来了。”
闻言,明如晦动作微微一滞。他掩去了眸底的情绪,将一瞬间乱掉的呼吸调整回来,心平气和地问:“那山上发生的事情……有什么想和我说吗?”
“有。”郁危头也不抬地告状,“你动不动就让我跪得很疼。”
“还有呢?”
“你做的面不好吃,放很多盐,虐待没吃饭的徒弟。”
“……还有吗。”
“还用符链锁住我的手腕。”
明如晦半天没说话。
他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对方莹白冰凉的耳垂,似乎一个人消化了很久,才终于有力气问下一句:“还有吗?”
郁危抬起头。
“没有了。”他面无表情道,“罚我跪但也让我咬回来了,逼我吃完不好吃的面,也纵容我而喝下了很难喝的茶,用符链锁住我,最后却还是放我走了。”
“明如晦,你就算堕落了,还是会下意识地对我这么好。”
“别人的师父不会给徒弟讲故事,不会哄徒弟睡觉,不会给徒弟沐发。”他毫无波澜地说,“别人的师父不会和徒弟亲吻,更不会和徒弟双修洞房。”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郁危声音清凌,有种冷生生的决绝和固执。
“不只因为我是你养大的,也不只因为我是你的徒弟。”
“……”
明如晦愣了半天,彻底哑口无言。
过了不知有多久,久到他都有些破天荒的头痛了,才慢慢找回来了断掉的思绪。明如晦一言难尽地看着对方,说不出来的心情复杂:“我一直以为你知道,歪歪。”
所以从前,对方都以为他做这些事是出于师徒之情——无论是拥抱,亲吻,还是“双修”。
明如晦忍不住抵唇咳了几声,反思了一下,他确实没有教过自家徒弟这些事情。郁危的理解还停留在从前被路边摊的那几本《xx秘籍》荼毒的阶段,理所当然把这些事都理解成了修炼之术,难怪会忽然变得那么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郁危听出一点不对劲,拧着眉问:“知道什么?”
明如晦看着他,有些无奈:“真的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