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谁缺德打我?”
将军府中,一个小厮起夜,忽然被粒从天而降的石子儿砸了脑袋。
他把石头捡起来,怒冲冲地左右看看,忽觉手感不对,石头上头竟还包了块字纸。
他狐疑地打开一看,顿时张大了嘴巴,连忙匆匆拿去通报给管家。
管家正在屋里对着烛台算账,他带着点嫌弃接过字条,一眼扫到尾,面色大变。
他霍的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最终攥拳咬了咬牙。
即使担心瞿夫人已经睡下,也还是硬着头皮赶到主屋求见。
主屋内
炉烟袅袅,夹杂着瓜果香气,满室清雅木器。
管家一路跑来,喘着气给丫鬟递个话,便老实立在门边等着。
这样大的事情,不是他有资格插话献策的。
床角银钩挂着软绡,瞿夫人头戴镶金灰鼠抹额的斜靠在榻上,手里账本垂在膝上,侧耳听丫鬟回话。
她的面色一点点沉下去,丫鬟觑见,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
“这个小贱人…这个逆子!!”
“五百两!!”
“你可知府中这月的进项是多少?”
瞿夫人气得想将手里的账本掷出去,“这月还算是好的,也只得二百两!”
丫鬟吓得扑通跪下,恨不能立即消失在屋内,大气不敢出。
管家苦着脸,垂手站在帘子外头,同样不敢吱声。
瞿夫人只觉头颅隐隐绞痛,头风又要发作,赶紧心中念佛,平复怒火。
“…去开库房,把我那只南海的珊瑚取出来。”
“我这点子嫁妆,迟早有一天都保不住,都填了他们瞿家的窟窿!”
瞿夫人咬紧了牙,眼前阵阵发晕。
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只是一个外室被掳;往大了说,将军府连小小山匪都不能震慑,简直把自家的脸面扔在地下踩!
管家得令,赶紧往外溜,生怕多停一刻触了夫人的霉头,白白挨骂。
“回来!”
瞿夫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高声呵道。
管家整个人一僵,艰难地转过身。
“此事……谁也不许叫公子知道。”瞿夫人揉揉眉心,“不许再叫他为了妇人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