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爷果然有魄力,若是换作旁人,未必舍得让自己的儿子。。。。。。”
江浔却在这时接过话头,“岁岁在信中虽未曾提及,但若弟子没有猜错的话,这许是荣世子自己要求的。”
“到底是天之骄子,想必下定决心主动将一切告知荣亲王爷之时,荣世子便已有这个觉悟了。”
蔺老闻言,眼底不禁染上了惆怅之色。
“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啊。。。。。。”
他长长叹息一声,霍然拂袖,起身朝外走去,“修直,你自个儿琢磨吧,老夫觉得闷得很,拓碑去了。”
蔺老惯是风风火火的,眨眼就没影了,徒留躺椅在原地晃得咯吱咯吱响。
江浔提笔,却半晌没动,墨汁啪一下滴在了宣纸上,缓缓晕开。
他抬眸朝外望去,窗外树枝疏落,干枯如柴,在寒风中瑟瑟摇曳。
是呀,尔虞我诈,闷得很。
若岁岁在,就好了。
江浔这般想着,心中便愈发想念得紧。
下一刻,只见他提笔,在纸上方方正正写了个“岁”字,纵容自己失神片刻,而后拢回思绪,复又垂首伏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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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滑而过,无论暗里如何风起云涌,京中表面一派热闹,诸人皆在为即将到来的周山行做准备。
一月二十五。
离顾惜枝手腕受伤已经过去十日了,可陆云铮托洪池给襄王捎去的信,却迟迟没有回音。
这期间,陆云铮带顾惜枝回过陆府,让府医给顾惜枝看了。
可那府医只瞧了一眼,便连连摇头。
陆云铮无法,只能一边宽慰顾惜枝,一边多次追问洪池。
这几日,顾惜枝则由丫鬟陪着,去上元节那日寻的郎中处换药。
今日,陆云铮当值时,又借巡城的由头将洪池叫住了。
“洪兄弟,贵人回信了吗?”
这么些天过去,陆云铮都忍不住怀疑起来,洪池是不是根本没有替他将信送给襄王。
可此刻,洪池又是他联系襄王的唯一途径,这话他却是不敢问出口了。
陆云铮原以为今日又要失望,谁知洪池竟点了头,左顾右盼后,小心翼翼从怀中抽出信来,快速塞到了他手里。
只是,洪池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满含埋怨。
“副指挥使,我知你心急,但你这些时日痕迹太过,若害我被人察觉,便是坏了贵人的事。”
“接下来,莫要再来寻我了!”
洪池说完后,沉着脸匆匆离去。
陆云铮虽不悦洪池这般言行,却也不敢得罪了襄王爷的人,只好忍气吞声目送洪池离开。
这会儿,陆云铮甚至都等不及回衙署,立刻寻了个角落,迫不及待将信抽出。
和上次一样,信封里只有薄薄一张信纸,摊开来,依旧寥寥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