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铮早已移情别恋,却又因忌惮我爹爹的权势不敢退亲,同顾惜枝情不能已,二人暗度陈仓,书信往来多年。”
“上门提亲这日,陆云铮贸然毁亲,却又摆出情深不悔的模样,若不是我的丫鬟偶然瞧见那些书信,我定国将军府就打算成全他们二人了。”
“之前不曾将真相公之于众,正是感念上一辈的恩情,也顾念这些年与顾惜枝的情分,给她和陆云铮留最后一丝体面。”
“可她不仅不懂夹着尾巴做人,竟还跑到赏花宴上颠倒是非,将我逼入今日之绝地!”
“郡主,我比不得您身份尊贵,但将门出身,自然粗鲁莽撞,血性十足。”
“凭您如何得天恩盛宠,今日不明全貌便来斥责于我,便是说到圣上、说到荣亲王爷跟前,我也无惧。”
“若郡主依旧不信,此刻便可将顾惜枝寻来,我与她当面对质,还大家一个真相,就怕她心虚理亏,早就寻个由头出府去了。”
“可惜郡主与诸位小姐,满腔正义被她肆意践踏,受她驱使犹未自知,今日倒来讨我一通骂,叫我们互生嫌隙,冤冤相报!”
沈嘉岁一口气说到这里,心里头终于是舒坦了。
今日之事她本就占理,大不了得罪怀真郡主,索性闹大了去,叫整个京城人尽皆知,反而能保她与将军府无恙。
也不知是不是此刻心绪过于激动,沈嘉岁只觉体内隐隐生出一股热意,令她血液翻腾。
这厢沈嘉岁话音已落下,场中却鸦雀无声。
赵怀真从来不曾被人这般当面骂过,此时一张俏脸又青又白,半晌都没吐出半个字来。
身后其他姑娘还有小路尽头的少年们更是胸膛起伏,面露骇然。
疯了。。。。。。
这沈嘉岁怕不是疯了。。。。。。
难怪从前从未见她参加过任何宴会,怕是定国将军夫妇死命拘着她,怕她出来得罪人吧!
偏偏这时候,沈嘉岁像是毫无眼力见一般,又出言催促道:
“郡主,是臣女方才声音太小,您没听清吗?”
“没事,您只要命人将顾惜枝唤来,自会知晓自己确实做错了。”
沈嘉岁边说着,抬手擦了擦额头,不知为何,好似越来越热了。
众人:“。。。。。。”
她是真敢说啊。。。。。。
赵怀真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涨成了红色。
她攥了攥手,此时扭头再看旁人,一个个虽默不作声,但眼里难掩兴味,分明也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这个发现让赵怀真又是尴尬又是羞愤,呼吸渐重渐急,最后实在拉不下脸面,几步冲上前去,冲沈嘉岁扬起了手。
“放肆,凭你也敢和本郡主这般说话!”
沈嘉岁正觉郁热难耐,见赵怀真甩手而来,她心中一阵烦躁,想都没想就握住了赵怀真的手腕。
没想到就这么一用力,竟让她感到一阵晕眩,体内热力瞬间四散开来,顿时口干舌燥,手脚发软。
不对。。。。。。
不对。。。。。。
沈嘉岁甩了甩脑袋,赵怀真也瞬间从羞愤中回过神来。
因为此刻,沈嘉岁的手心滚烫无比,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时,像块烙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