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是在工作,两人默契略过这一段,回到无名者身上。
灰翠道:“梦神残骸之所以历经千年不损,是因为祂的权柄还保留在她的残骸……又或者说残梦中。无名者和祂类似的话,是说无名者也保留了自己生前的权柄?”
“既然还存留一定的自我,目前应该是持有权柄的,”林道,“但问题就在这里,‘星星们’已经毁灭,毁灭得连概念都毁灭,祂们的权柄恐怕也一同毁灭,按理来说不可能还存在。”
银月少女是与无名者相反的例子,这位月之女神如今已确定死亡,月的权柄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能随着银月少女一起毁灭了,但“月”的概念并未消失,神明与人类并未遗忘月,银月少女对社会的影响依然持续着。
“就算存在,”林说,“我们这种正常的神明,恐怕也无法理解无名者持有的权柄。”
“为什么这么说?”灰翠讶然。
“因为……”林斟酌着解释,“因为,无名者很多啊。”
在大灾变之前的旧时代,地球人类也只约估出可观测宇宙内星星的数量而已。
细密闪耀的光点是如此遥远,因此被人类视为一个整体,但实际上,它们每一颗都能是一个银月少女,一个黑太阳,或者一个光明之龙。
就算群星只有百分之一在大灾变中获得权柄,成为神明,如今作为祂们余烬和残骸的无名者,拥有的权柄也该是数不胜数。
说祂能成为最强邪神也不无可能,但结果是,祂在小邪神里,都可以算最为弱小的那个。
林解释:“金锤子说,变成这样可能是权柄太多无法融合,反而影响了无名者的状态,把祂拖累成现在这个样子,又或者祂本来就只是残骸、残念,就像吹螺者残念依然拥有梦的权柄,却只是维持祂最后的梦境,没有用这份权柄去做什么一样,无名者可能无法动用原本的权柄们。”
灰翠陷入思索。
“所以,”他最后问,“目前这个情况,到底是什么权柄在作用呢?”
佛鸣还在惨叫。
因为他还在坠落。
他不仅在坠落。
他还在滴溜溜地转。
狂风,生活在地下世界里的人类,难以想象的狂风,托起他,让他如同鸟儿一样,在浑浊的气流中飞翔。
哦,佛鸣没见过鸟儿飞翔的样子,那换个形容,他像是最新款炼金飞行器一样飞翔。
这导致虽然林和灰翠讨论了很久,但佛鸣实际并没有坠落多少,反而是狂风夹裹中,他平移了好几公里,远大于他上下移动的距离。
“冷静一点,”林对他道,“你觉得我没办法保护你吗?”
“哈啊,哈啊……”喉咙疼痛的佛鸣慢慢闭嘴,他不知道,镜中瞳确实是个没有飞行法术的神。
连灰翠都能用开枪的后坐力,来让自己悬停空中呢,而镜中瞳,祂只能搭乘其他会飞人士的心灵顺风车。
不过他可以抽出一只银鸽模样的心灵之刃,叼住佛鸣不让他摔死,虽然不是飞行法术,一样能保护住佛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