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熟路的,顾骁就要将路杳拐回他的“罪恶巢穴”,意图明显,就是做些不用唱歌路杳也会配合他做的事——
都订婚了,还不是做些什么都行?
路杳抵死反抗,无论如何也不答应。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
都订婚了,急着这一两天做甚?
后来,也许是路杳哭得太可怜,也许是他黏黏呜呜蹭在顾骁下巴上的吻起了作用,也许是顾骁坏的没那么彻底、难能心软了一次……
顾骁把路杳丢在了他的房间前。
然后大步一跨,打开自己的睡舱,绅士地同路杳道过晚安后,干净利落地消失不见。
哦,他们两人是邻居来着。
真是晦气。
路杳腹诽着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严重怀疑臭男人是不是早就盯上了他,暗箱操作,才给两人安排了相邻的房间。
不过,能摆脱掉臭男人就是香。
路杳踢掉小裙子,洗漱过后换上质地舒适的纯棉睡袍,跳到床上瘫成个“大”字,美滋滋地想着今晚总算能够睡个好觉了……
然而并没有睡成。
半夜,喉咙好像有火炭在里面烧。
路杳揉着眼睛爬起床,踉踉跄跄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咕噜咕噜灌进了肚子里。
柠檬苏打的味道,带着点海盐的轻咸。
睡眠舱不大,顶壁也悬得很低,这样的环境里,空气不易流通,很容易就会让人感到憋闷。
路杳走动两步,就出了一身薄汗。
他烦躁地皱起眉头,回到床上前,改道去盥洗室冲了把脸,微凉的水拍在面颊上,散去了他许多困意。
电流滋滋,灯光昏黄。
玻璃镜面将黯淡的光线散做许多份,四面八方地反射出去,其中一部分,落进路杳眼睛里。
不对劲啊……
他记得自己明明没有开灯。
路杳一颤,脚底陡然蹿起一阵寒意,顺着脊骨直达后颈,淼淼梭梭的,像是有什么脏东西在拨弄着他后脑的头发玩。
有鬼,一定是有鬼。
洗手池正中,圆形排水孔黑洞洞的,浑浊的水流顺着瓷砖壁打着旋儿流进其中,哗啦啦啦。
路杳瞪着那排水孔,脑袋发晕。
他不敢抬头,因为他听见上方的玻璃镜中,窸窸窣窣响起了不同寻常的动静——
紧接着,有淅淅沥沥的鲜血从镜面滑落下来。
“呜、呜呜呜。”路杳吓得直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语无伦次地道歉,“我不是故意要住在这里,也不是故意要招惹你们的。昨天晚上,我还帮赵奶奶找钻戒……”
放过他吧,他真的好害怕。
呜呜呜,早知如此,他就该缠着顾先生一起睡觉的,没有身份卡,他很容易就会死的。
「1188……」路杳病急乱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