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弟弟呀。”
楼邵倒酒的手一顿,“弟你个头,我比你还大一岁!”
“可是不久之前,你一直都是管我叫嫂嫂的。”
“你听不出来我不是真心的吗?”
“听得出。”沈烛音诚实道,“但不妨碍我是真心的。”
楼邵睁大了眼睛,神色微滞。
“溢出来了。”沈烛音提醒道。
楼邵回过神,赶紧停下,莫名慌乱。
局促之时,他下意识蹦出一句,“笨蛋。”
话音一落又后悔。
沈烛音满不在乎,没什么反应。
“你都不会生气的吗?”
沈烛音闻言低笑,“我若是为你一两句话就生气,那岂不是已经被你气死千百次。”
酒壶已空,楼邵将其丢远,换了一坛新的。
“你从前并没有喝酒的习惯。”
楼邵仰面而饮,“习惯是能改的,就像人是会变的。”
沈烛音垂下眉睫,若有所思。
人确实是会变的,她如此,阿兄如此,竟连楼邵也如此。
“人应向好,你却变出了坏习惯。”
楼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又怎样?”
“为什么不和你爹娘一起离开京城?”
楼邵背靠圆柱,换了个姿势,一只脚踩上围栏,一只手拿着酒坛,一只手垂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你也觉得我会输对不对?”
沈烛音睁大眼睛,满目诚恳,“你才知道?”
“你……”楼邵控制不住地气血上头,“你等着瞧吧!”
他冷哼一声,“我们定亲的时候,即便知道是假的,谢濯臣那样冷静的人都要发疯,你以为二皇子知道熙嘉大婚,能老实待在宫里吗?”
沈烛音哭笑不得,“你瞧你,刚刚深沉装得好好的,随便一激就把筹谋说出来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你少拿一副长辈的口气教训我!”
楼邵气急,“让你这个笨蛋知道了又怎样?你就算现在去告诉谢濯臣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