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思一转,“那书考之前我监督你复习,你不要再看?闲书了。”
谢濯臣:“……”
居然被她发现了。
但是她……监督?他忍俊不禁,“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一个连沉下心来?坐着都做不到?的家伙。
沈烛音讪笑,“试试……试试嘛。”每每心虚,说话?的声音也不受控制地变小。
她有意提醒这次书考的考题,便试探道:“你觉得这次裴夫子会出什么题?”
谢濯臣铺开纸张,随口道:“最?近裴夫子的夫人迷上了养花,夫子陪同左右,许会受到?影响,考题有可能是借花喻人之类。”
沈烛音:“?”
他都猜得到?,她根本?用不着费心思提醒。
“那若是以花喻人,你会写什么?”
谢濯臣想了想,“君子兰?”
他倒也没什么特?别钟爱的花,君子兰以君子之风在学?子中倍受推崇。
沈烛音嫌弃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
沈烛音忍住作呕,“这世?道上的伪君子太多,令人不适。”
她的脑海里短暂闪过楼诤的脸。
谢濯臣一愣,若有所思。
——
傍晚时候,沈烛音照例去了趟厨房,等她拎着食盒回来?时,舍房门口围满了人。
另一侧舍房的门开着,丁德守在门口,楼诤在内,全神贯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嘴硬有什么用,事实摆在面前,抄了就是抄了!既然脸皮那么厚,怎么不敢出来?见人啊!”
“你是万万没想到?楼世?子能转来?咱们书院吧,居然还有脸跟人套近乎!”
“不要脸!不要脸!”
“……”
他们疯狂往舍房门口砸菜叶子、砸鸡蛋,以至于房门上一片狼藉。
加上污言秽语,诋毁诅咒。
沈烛音神情?恍惚,两种?声音在她脑海里来?回响起。
“真把自己当府里的少爷了,老爷都不喜欢他。新夫人马上就要进门了,将来?这嫡子另有其人!”
“真以为?你能只?手遮天吗?人在做天在看?,你迟早要遭报应的!”
一个欺凌他的弱小,一个畏惧他的强大。
可他们明明都不了解他。
“够了!”沈烛音忍无可忍,冲到?门前,中途还将两人撞得踉跄。
她的声音一出现,瞬间引起了屋内两人的注意。
楼诤从自己屋里走出来?,在打开的房门后露出半张脸,眼神充满探究。
谢濯臣行?至门后,刚要开门拉她进来?,又听到?外头只?剩她的声音。
“你们是嫂子
要?让谢濯臣被扰得和他一样夜不能寐,才是?楼诤最直接的目的。
所以连着三日,无论谢濯臣走到?哪里,身后总有人跟着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