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谢濯臣心一滞。
诚实的沈烛音笑眯眯,“作为朋友自然是喜欢的,别的嘛,就算了。”
“为何?”
沈烛音扒著书墙,向他那边探出半个脑袋,“你为何老问我这个。”
谢濯臣顿了一会儿,淡然道:“你快及笄了。”
“所以你已经开始操心将我嫁出去了?”
“我是你兄长,自然要早为你打算。”谢濯臣理所当然道。
沈烛音闷哼一声,“不要。”
“什么?”
“我说不要。”
一想到前世他在偌大的相府里孤寂的背影,沈烛音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往下沉,“至少在你成家以前,我不要离开你。”
“这是什么道理。”谢濯臣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若我不成家,你怎么办?”
若是别人说这话,八成是个玩笑,可是知道前世沈烛音心里清楚,前世短暂的一生里,他真的没有成家的打算。
她整个身子慢慢从书墙上滑下去。
谢濯臣以为她是被问倒了,又或者是后悔自己说出那样不负责任的话来。
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落。
良久,她的声音穿过书墙传了过来,无比清晰。
她问:“那我就这样陪你一辈子,可以吗?”
谢濯臣微怔,发现自己竟然理不清她的思绪,为什么她的回答会是一个问句。
在继续问下去和就此沉默之间挣扎了许久,谢濯臣最后斥责了一句。
“胡言乱语。”
“……”
书墙的另一端,沈烛音咬着自己的袖口,无声哭泣。
妙手
游船会当日确是个艳阳天,为着今日出门,沈烛音起了个大早,精神抖擞。
穿戴好便守在门口,一边晒太阳,一边等谢濯臣整理完要带去书斋的译本。
谢濯臣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荷包,掂了掂里头碎银子的重量,随后抛向沈烛音。
为了接住,沈烛音还差点栽了一跟头。
“缺笔墨了吗?带那么多钱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