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坐牢的话,你会在外面等着我吗。”这话是从齐宜嘴里说出来的,“别等,也别说认识我,就当从来没有过我。”
她手腕和脖颈也扎进了玻璃片,还有一道更长的划过她的眉骨经过鼻梁最后停到眼下,差半厘米她也瞎了。
齐毅坐在床边给她手腕消着毒,对于她的问题有点不可置信,“我不会让你坐牢,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关起来。”
“没有人知道是我,你忘了吗,我最好的朋友是物理课代表。”她的手指在他掌心敲着,似有若无的安抚齐毅,“警局老电视都那么多年了会爆炸也很正常,都怪他们过度耗电。”
回家都半小时了,他浑身还在发抖,拿着棉签的手抖的和震动棒差不多。
“齐宜。”他尽量放缓语气,千言万语的担忧汇成一句,“不要有下次。”
“下次我会尽快拯救小金鱼的。”她突然笑了,想起来那些被她当溜溜球般玩弄的金鱼尸体。
“我是说,不要为了任何人将自己的安全不放在第一位。”齐毅眼眶蓦地红了,一滴不属于碘伏眼神的液体落在她的伤口上。
还烫烫的。
“哥哥是任何人吗。”她声音很淡说出来的话铿锵有力,“哥哥是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世界。”
“你在表白吗。”泪滴划过他的鼻梁,随着她的话又落下了几滴。
“表白应该有鲜花吧。”她闭了闭眼,忍下了自己的泪。
“那这些伤痕就当鲜花好了。”她咳了几声,碘伏的味道实在太重了,“送给哥哥的鲜花。”
齐毅看了眼她,她嫩红的眼尾和他的唇色很像。
也对,兄妹哪里都很像。
“这次会赔钱吗,哥哥这些年赚钱很不容易的,我们还是跑路吧,跑到天涯海角,跑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你就说我是你捡到的妹妹,不是亲妹妹,这样就不会被人议论了。”她有点困了,却舍不得完全闭上眼,任由眼皮耷拉,也要望着他的方向。
“我这样的人也能捡到一个勇敢的妹妹吗。”他的哭腔越来越明显了,“捡到齐宜这样可爱的妹妹。”
齐毅俯身揉了揉她的脸颊,齐宜乖巧的靠着他的手,感知着哥哥的存在。
“我这样的人也能有一个伟大的哥哥吗。有齐毅那样帅气的哥哥。”
“那这是我还是你的好运呢。”齐宜感受到哥哥钻进了被窝,从她身后揽着他的腰,额头抵在她后背。
两人心脏重迭的位置剧烈起伏,她希望伤痕永远不好,鲜花就永远不会凋零。
“是我们的好运。”他握紧了她的手,惬意的闭上了眼。
今夜就先睡吧,关于明天,并不需要提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