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此时自家父亲仍然专注于高处,可这大虞天下并非单以官职论高低……
他思绪及此,忽然有些失魂落魄起来。
他走到红豆院前,踌躇许久,最终却不敢进去,反而折出了李府,去了一处酒家。
血亲之间尚且没有半分疼慈,李海邺有些想要长醉不复醒。
——
陈执安对于李家是何反应,毫不在乎。
今天他这小院中难得有客来访,是在玉芙宫文会上见过的裴休。
裴休带了二斤美酒,特意前来拜见陈执安。
于是陈执安又叫上黎序时,三人一同喝酒。
“裴兄是回了裴家?”陈执安好奇询问。
裴休眼中闪过一抹晦暗,点头说道:“已然回了裴家,得了八处铺子,辞了国子监四馆学士的职务,又得了些不错的丹药。”
陈执安点了点头,正要说话。
裴休却喝了一口酒道:“我本在国子监中教书,以维持生计,又保全尊严,如此一年有余。
可我却越知晓一介白身的难处,我年已至二十一,却不过刚刚凝聚出七道神蕴,神蕴圆满。”
“这精进称不上慢,可我却不知往后的道路该如何去走。”
“修行一道,并非只有些许天赋便可,尚且还需玄功妙法,需要价值不菲的丹药,若我可以修行到璞玉圆满,还需要先天之气,以此踏入先天。
四馆学士的俸银养活我自然足够了,可若要支撑我修行,却相差甚远……执安兄莫要笑话我身无傲骨,有些时候,凡俗中人实在不得不低头。”
陈执安摇头笑道:“各人有各路,自有所求,我只会笑话裴兄?若非心有所求,我也不会前来这悬天京。”
裴休颔,眼神中却多了些无奈:“原本我修出剑势,已然算是有些长处,可是自从我回了裴家,我那昂扬剑势,竟然反而不如我在国子监中教书。”
陈执安思索一阵,道:“看来裴兄其实是不愿回裴家的。”
裴休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才道:“所以我打算在此次坐朝节上,搏一搏书法一门前十之位,若能闯出一些名头,既得了些好处,也能够令我心中盛气更加旺盛一些,不至于这般消沉,对我剑势,也自有帮助。”
陈执安好奇询问道:“这坐朝节上还有比较?”
裴休知道陈执安自苏南府而来,不知悬天京坐朝节的规矩,便回答道:“坐朝节十年一度,自然十分盛大,尤其是这一次坐朝节,可谓震动大虞。
诸多他国使节都已然入了悬天京,以表祝贺,自然是要有些花样的。”
“礼部已然定出坐朝节上的诸多比较,琴棋书画自不必多说,上前还有丹、骑、刀剑,甚至养气境界以上,造化境界以下,每一个境界皆有修士比试。”
“其中的奖赏,来自天下世家门阀,悬天京为了这一次坐朝节,可谓是动员了整座大虞天下。”
陈执安听着裴休的话,心中暗想……
这应当也算是一种资源分配的方式?大虞命世家门阀出坐朝节上的诸多奖赏,再有笔试分配于他人。
可紧接着,他就否决了这般想法。
“最多算是大虞世家门阀修行资源的流通,可以预见最终拿取这些奖赏的,大多也都是世家中人。”
他心中这般想着,忽然心中一动,询问说道:“裴兄可知坐朝节比较,各类奖赏又是什么?”
裴休道:“礼部尚且未曾给出细致榜文,不过已经临近坐朝节,最多两三日,这榜文便会出来,到时候才知这所谓空前丰厚的奖赏,究竟是些什么东西。”陈执安又问:“不知其中可先天之气、天功、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