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在认识到林宛茹不一样的一面时,萌生的想法。她向来惜才,更愿意摒弃前嫌,将她纳入麾下。“好。”林宛茹应了一声。她没有去问为什么,这一刻,直觉上她选择相信郝连玥。当有一天林宛茹真的心甘情愿的跟在郝连玥身后时,她才明白,原来人生还可以活的这般肆意洒脱。二人的对话随着马车进入丞相府,消散在了黑夜里。郝连玥带着春辛回了房间。刚走进去,她双眸一冷,抬臂拦住了春辛。她的鼻子向来敏感,屋子里残留着一道陌生女人的气息,带着若有似无的廉价香味儿。虽然气息很淡,但还是被她察觉到了。“小姐?”春辛小声的开了口,全身紧绷起来。她知道郝连玥这样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郝连玥指尖一动,桌上的蜡烛噗了一声亮起,屋内没有人,但内里的摆设,却不难看出被人动了手脚。郝连玥有个强迫症,杯子的摆放位置、枕头的方向、小物件的摆放都有固定的讲究和方位,有没有人动,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有人来过这里,去看看有没有多余、或者丢失的东西。”郝连玥吩咐道。老太太的手镯丢了春辛在屋内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最终,在柜子的包袱里,找到了用丝帕包裹住的一对手镯。“小姐,这……这不是林老夫人平日里带的镯子吗?”春辛惊呼道。据说这镯子林老夫人极为喜爱,每日都要亲自擦拭一次,这会儿怎么会跑到小姐的房间来?若是被老夫人知道镯子丢了,怕是要急坏了吧。郝连玥看着镯子冷冷一笑。世家的小姐也就会用这种简单又不入流的手段去诬陷她人,现在老夫人肯定睡下了,明早起来整个丞相府怕是要热闹了吧。谁要害她,很明显。以林宛茹现在的地位,绝对拿不到老夫人的镯子。现在与老夫人最亲近的,除了二房表面看似和善的二夫人,就只剩下林婉婷了。她和二夫人没有利益的冲突和恩怨,没必要得罪她。此事,只能是林婉婷。“白日里让你打探的事情怎么样了?”郝连玥接过镯子,在手里细细把玩,随口问道。白天一直有事,也没来得及询问,晚上又去了百香楼,这会儿刚好得空。春辛回道:“我去集市上打听了一下,听闻前两日有位黄姓的男子在山上捕到一条毒蛇,本想着在集市上卖出去,奈何一直没有人买。后来一位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姑娘给买了去,还问了很多关于蛇的问题,出手也很大方。据说看穿着,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丫鬟。”郝连玥心里闪过了然,怕就是丞相府的某个丫鬟。“这屋子里被我下了药,今晚来房间的人定不会多加防备,那药碰到皮肤会起红色的疹子,明日便知道是谁了。”春辛眨眨眼睛,“那奴婢也碰了呀,怎么什么事都没有?”她都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啊。郝连玥无声一笑,“你腰间的香囊里面有解药,自然不会有事,手镯之事切记和任何人提起,去睡吧。”“好,奴婢先退下了。”春辛离开后,郝连玥看着手中的镯子,双眸闪过一抹精光。她打开门,快速飞身而去,几个起落间,便来到了林婉婷的院子里。趁着夜色,将手镯放在林婉婷柜子里的包袱里,又快速的离开。这时,耳朵里传来几声凶残的狗吠,‘嘎嘣嘎嘣’的脆响,在夜里听起来有些渗人。郝连玥眸子一凝,飞身朝着声音的发出地奔去。丞相府最后面的角落里,看附近的杂草,显然平时很少有人来。在石头累积的墙壁上,有一扇极大且锈迹斑驳的铁门,镶嵌在石头上,铁门被上的厚重的锁,铁门左下方,有一处人高的小门。在铁门两边,有两列重兵在巡逻把守,似是在看守什么重要的东西。郝连玥眸子闪过疑惑,这丞相府,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在铁门旁边,‘嘎嘣嘎嘣’的声音再次响起。郝连玥身子向发声的地方又移近一些,才借着月光看清楚,原来铁门右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地下被人挖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深坑之上,手臂粗的铁格完完整整的罩在神坑上,形成一个半封闭的空间。在深坑内,几十条凶狠獠牙的藏獒,正成群的生活在里面而此时,它们似乎在吃什么东西,因为分配不均,甚至向同伴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