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青君丝毫不为五皇子的话生气,兢兢业业扮演着自己的白莲花。
“五哥一切安好就好,免得贵妃娘娘在宫中忧心,时候不早,我也该向父皇请安,就此别过,五哥慢走。”
双方错开,直至再看不见对方,五殿下才放下帘子,沉下脸色。
“许子穆算是白死了,还好银子还没被找到,你找的地方确定可靠?”
那么多银两,因转移匆忙,始终未能运回皇子府,至今藏在外面,看上去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地方。
五皇子妃握住他的手:“殿下放心,那里有我父兄找的人,隐秘又安全,万无一失。”
五皇子却始终未能全然放心,刑部一天不放弃,他就要提心吊胆一天。
还有他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六弟,分明不足为惧,却始终让人无法放心。
越青君并未先回明镜宫,而是直接去了凌霄殿。
日上三竿,正是章和帝醒来的时候,听说越青君昨晚连夜审讯查案,一夜未睡,章和帝难免心生感动。
“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实诚呢?要是身子更不好了怎么办?”
嘴上这么说,脸上的满意却半点没下来过。
有章和帝这个老作精孜孜不倦在前朝后宫搞事,本该是奸佞的近侍都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好人。
“六殿下一片赤诚,自然想要尽早完成陛下的任务,好让陛下宽心。”
“让他进来吧,和朕一同用膳。”
“见过父皇。”越青君衣衫微皱,一看便知还未梳洗更换。
章和帝心中越发感动。
这个儿子虽然不如其他几个儿子身体康健,却是几个儿子中对他最真诚的,对方每次看见他时眼中的欢喜并非作假。
有这样的想法在,哪怕越青君带回来的消息让章和帝火冒三丈,恼怒不已,章和帝也没让这怒火朝着越青君去。
被许子穆欺骗的愤怒,以及满腔真心错付的羞恼,让章和帝对许子穆的妻儿族亲半点不曾手下留情,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若非有人劝着,只怕许家三族都不够他砍的。
经此一事,朝堂很长一段时间都风声鹤唳,无论是谁,都低调了许多。
便是破案的封赏也没弄出多大动静。
宁悬明虽然逃过一劫,甚至因祸得福,但他也得罪了顶头上司,唐尚书是不敢再让他留在户部,干脆将他调去了礼部,虽然升官成了礼部郎中,一跃几级,但从掌管天下钱粮的户部,去了掌管礼仪祭祀的礼部,与被发配无异。
且在唐尚书的“关照”下,礼部上下一心,让这位新来的郎中坐冷板凳,整日无所事事,也不给他派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