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牵着宁悬明的手,转头轻声问:“只是做客?”
“原来悬明只是想与我偷情,不愿给我名分。”越青君语气失望。
宁悬明停下脚步,状似思量片刻,忽而道:“既是偷情,又怎能光明正大进我家中,以客自居,管家……”
越青君将人一揽,低头落吻,堵住了宁悬明还未出口的话。
早在知道来人是谁时,管家便匆匆带人离开,也吩咐别人无需靠近二人,否则此时也不知要多多少个睁眼瞎。
一场有关偷情的争端终是在这个吻后敷衍过去,未再提及。
越青君也就这样不清不楚地住了下来。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他如今所住的房间,还是当初卫无瑕还在时,宁悬明所住的那间。
三年过去,虽有许多地方都与过去无异,但终究有所不同。
宁悬明与越青君,双方竟好似掉了个个,真真是风水轮流转。
越青君倒是不介意,甚至有些享受,住着宁悬明曾住过的屋,睡着宁悬明曾经睡过的床,竟也觉得满足。
难得有几日清净日子,越青君只当是自己的假期,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偷得浮生半日闲。
宁悬明在时,他便随在宁悬明身边,时而看书,时而下棋,即便只是偶尔抬眸看宁悬明一眼,越青君也能怡然自得,心满意足。
若宁悬明忙着公务无暇理他,他就自己去湖边钓鱼,一下午没什么动静,也不觉得无趣。
宁悬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逐渐对此人曾说的,所做一切皆为了他这话有了新的感悟。
纵观越青君此人,性情乖张,喜恶不明,虽位居至尊,可禅位诏书也能随手就给,虽玩弄人心,却又有一分别样的尊重,不好钱财美色,不贪虚名权力,待皇位如浮云,行事随心,毫无拘束。
唯一执着到不愿放手的,只有一个宁悬明。
若没有他,越青君最大的念头,或许也只是今日下雨,无晴无月适合贪睡。
从相识起,卫无瑕兢兢业业,积极进取,谋情谋心是为他,越青君夺得皇位,安定天下,还山河清平是为他。
相识三年,竟没有一件事,是为他自己。
或许为宁悬明本身,就是越青君唯一的私欲。
他不是没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而是他人生中的每一处,都与宁悬明相关。
“我只是个无戏可演之人,只能进入你的戏里,意图成为其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初越青君的话尚且云里雾里,此时方见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