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面上带着和煦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让宋婉茹如坠冰窟。是冲着吕公公来的,她心念微动,挣着身子向船舱壁撞去。男子似是早有防备,眼疾手快一把将她薅住。“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用我来威胁他。”宋婉茹被他拦下,还挣脱着想要去撞。“好一个贞洁烈女,来人,将她捆了。”那人冲外间喊着,有一下人拿了更粗的绳子来将宋婉茹缚在床板之上。宋婉茹一个柔弱女子,哪里能是他们的对手,只得隐忍着不再挣扎。侍卫捆完,又一个仆妇模样的人,战战兢兢走上前来在宋婉茹身上四下里摸索。“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宋婉茹叫喊着。那仆妇很快从她颈间拽下一枚翠绿的长命锁,呈到男子身前。“可见吕公公对你是极好的,这般好的料子便是宫里都不常见。”男子打量着手中的锁说完带着人走出去。宋婉茹被缚在床板之上,动弹不得,心里着急,犹自后悔不该在夜里出宋府,担忧着不知吕公公现下如何。京城中,吕公公才接了八百里急递,得知宋婉茹被人劫走的消息,险些慌了阵脚,当下就要将手底下的人全都安排出去寻人。还是身边的小太监劝他,那贼人绑了人显然是奔着他来的,这般宋姑娘便不会有危险,还是要先将周围先前曾有过节的人查一遍,或许能找到些线索。吕公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长公主府,长公主先前便因着魏凌川的事情嫉恨于他。他将手底下东厂的人派出去,查探长公主近日的动向。午后,手底下的人就来禀告,长公主乘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出城。吕公公当下告了假,骑马带着一队东厂太监追出城去。城外京郊,郁郁葱葱的林中,枝叶繁茂,树影婆娑。长公主朱聘婷从马车上下来,朝着远处望去。她瞥一眼身后的方向,问身边之人:“他们可曾追来了。”公子川点头,不待说话,身后一骑人马疾行而来,为首之人正是吕公公。吕公公见他们在此勒停不走,不免着急,便打马追上来。朱聘婷一副静候许久的模样,等在一旁,吕公公下马与她见礼。“吕公公不必多礼,本宫还有话要同你讲。”她这般说着扫视吕公公身后一眼。吕公公抬手将身后一众人挥退站远了些。“不知长公主引我来此意欲何为?”朱聘婷轻笑一声,“吕公公以为呢?吕公公事忙,日日侍奉在皇兄身边,想要见上一面可谓是难上加难。无奈只能出此下策。”“柔儿在何处?长公主殿下究竟想要如何?”吕公公直奔正题,不想听她多言。见他心系此人,朱聘婷暗道温知初可算是做对了一件事。平阳王府书房。庆云将先前负责暗中跟踪公子川的侍卫报上来的消息回禀给李正泽。李正泽手中把玩着一枚碧绿耳坠,是他适才吻裴文君耳垂时含下来的。“你是说曾有人暗中给长公主府中送信。”“是,送信之人并不是寻常侍卫。属下让人尾随那人而去,一路寻到一艘才从江南来的商船上,只是那船上戒备森严,咱们的人怕惊扰了对方,便没有摸上去。”红鹤从外间进来,行礼道:“主子,适才盯着公子川的暗卫送来消息,今日公子川随着长公主出城去,吕公公也带着人追出去了。”他说完迟疑一瞬继续道:“另外有从江南王家大爷那才传过来的书信,宋家姑娘宋婉茹被人劫走了。”李正泽沉默一瞬,思索着其中关联,当下吩咐庆云:“去将王妃请来。”吕公公带人打马回宫,便瞧见平阳王府的马车等在宫门口,他下马亲自上前查看。裴文君在此处就是在等他,掀起马车帘与他说话。“王爷被禁足府中,不便前来相见。宋姐姐一事我们方才知晓,她的下落王爷已经让人去探查,有了消息立时会让人传信于你。”吕公公心下稍安,带人回宫。万寿宫中,嘉景帝他才用完一粒丹药,精神尚好,见他大半日不在,现下回来却是一脸落寞神情。问他:“你这半日去哪了?”吕公公躬身行礼,只说是出城去处置些事务。嘉景帝晲他一眼,便知他没有说实话。门外小太监传话锦衣卫宋凡求见,吕公公转头去看嘉景帝,等着他的示下。见他点头,便带着一众人去到门外候着。宋凡一身飞鱼服大步入殿跪地行礼。“起来吧。”嘉景帝淡淡开口。宋凡起身后将今日在各处打探到的消息呈报给他。“这老东西,遇事只知藏在心里,为何不肯求助于朕。”宋凡悄悄抬眼快速看了眼嘉景帝的神色,见他并无动怒之意,这才小心回道:“吕公公许是怕惊扰了您养病,这才隐忍不发,想着自行处置此事的。”“他与长公主商议之事,你可曾听到?”“他们身边各自都带着侍卫,属下的人不敢离得太近,是以并未曾听到密谋何事。”“罢了,去将老东西唤来,朕亲自问他。”宋凡走后,吕公公入殿瞧着嘉景帝面上神色无恙,小心走到近前侍候。“你可有话要对朕讲?”嘉景帝浑浊的眸子中精光闪过,直视着他问。吕公公心知瞒不过,当下将今日追踪长公主出城之事回禀皇帝。"你是说长公主引你出城只是为着让你跟朕求情饶过温驸马一事?""正是。"吕公公笃定道。他回来的路上就察觉出事情不对,长公主此番这么大阵仗费心引他出城,却半字不提宋婉茹,只是让他相助在皇帝跟前求情,让他饶过温知初。依着当日长公主和皇帝所言,只要温知初交出这许多年间的积蓄,皇帝便会留下他一条性命,何苦又让他求情。不过是离间计罢了,吕公公唇边泛起一丝苦笑,跪地指天发誓:“若老奴所言为虚,必遭天打雷劈。”:()嫡女王妃美又娇,王爷看着她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