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还用味道这么大的香水,容易被行人以【过于刺鼻导致鼻炎】的理由起诉。”莎士比亚很嫌弃地抚的抚自己并未被碰到的肩膀,嘲讽的话一如既往的尖锐。
大仲马非常不满地提高了音量,试图为自己的香水辩解:“嘿!这可是百年调香师家族的私调!非常迷人的古龙水!”
“闻不出来。”莎士比亚将手抬起,在自己的鼻尖扇了扇,默不作声地往回走。
跟在柯南道尔身后的季言秋好奇的望着下方有些微胖、一头卷发的男人。他曾看过现实里大仲马的照片,眼前的男人除了更年轻些、身材要更壮硕些之外,都与那位现实里对应的文豪极其相似。
二次元世界还真是神奇,他以为每位文豪到了这里都会被自动糊上一层美颜滤镜……是因为大仲马先生在原著中并未出现过吗?
大仲马明显被气着了,但介于他身上的香水味确实过分浓郁了些,因此也不好找理由反驳,只能一边安抚自我的情绪一边将注意力转移,抬眼一看,目光就落到了后方的东方人身上。
那双充斥着精敏的黑色眼睛顿时一亮,快走几步迎了上去,就在即将热情地握住季言秋的双手之时,却被不知从何时起突然出现在一旁的金发男人不动声色挡住了。
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垮了下来,有些不满地抱怨道:“莎士比亚,你不能让我连最基本的社交礼仪都不做!”
“最基本的社交礼仪只需要握一只手就行了。”莎士比亚不为所动,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让人幻视到了即将发怒的阿加莎克里斯蒂。
大仲马被唤醒了不太美好的回忆,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举起双手呈投降状往后退了一步。
“好好好,我鞠躬行了吧?”他说完之后便将右手放于左胸前,非常标准地行了一礼,动作与神态都挑不出毛病来……就是并不太法国,反而有点像钟塔是从内部的骑士礼。
季言秋赶紧也回了一礼,两人互相鞠躬的样子确实有些奇怪,尤其背景还是在法国的情况下。柯南道尔赶紧过来打圆场,笑呵呵地隔开了几人,夸张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看来巴黎的冬天也像伦敦那样不太友善啊……为了体谅我这把老骨头,先上车如何?”
大仲马自然没有意见,顺水推舟地朝着远处一挥手,叫来了巴黎公社派来的摆渡车。刚一上车,一股暖风便扑面而来,吹散了方才在车外所沾染上的一身寒意。
“也就只有接待来宾的时候肯这么大手笔了。”大仲马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脱下了自己的礼帽。
柯南道尔在侧边落座,接上他的话调侃道:“听起来巴黎公社的经费紧张。”
“哦,那已经不是紧张的问题了。上次我去递报销单,波德莱尔差点把我从办公室里轰出去。”大仲马抱怨道。
安妮勃朗特倒是想的更多,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为我们定的住所应当也是从巴黎公社的账户上走的吧?”
大仲马当然是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迅速澄清:“在招待外宾方面,我们还是出的起钱的,不会让你们住青年旅社!”
……为什么这么精准的就定位到青年旅舍了?不会你们巴黎公社在讨论是真的有考虑过这个选项吧?季言秋望着车窗外掠过的街道,心中升起了一些不祥的预感。
他对住宿环境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不是破到像中世纪遗留下来的“古董”,他就都能忍受。
而事实证明,巴黎公社当然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
“抱歉,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红发少女望着面前熟悉的建筑物,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你们是打算让我们住在巴黎公社内部?”
巴黎公社著名灵异故事
大仲马站在警卫处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我说过了啊,距离巴黎公社的脚程不到五分钟,这不就是吗?”
安妮勃朗特深吸了一口气,来让自己保持平静的语气说完这句话:“恕我直言,这已经不是五分钟内的脚程了,而是打开门就到。难不成你指代的是到达会议室的脚程吗?”
“你想这么理解的话也不是不行。”大仲马耸了耸肩膀,通知警卫处将大门打开,站在敞开的大门前伸出手臂呈邀请的姿态,“请进吧,你们的行李应当也送到了。”
“……天呐,那帮蠢货居然真的就这么送过来了。”安妮勃朗特无奈地摁了摁额头,小声喃喃道,看上去颇为苦恼。
难不成说她的下属们现在连巴黎公社的大门都不认得了?
但事已至此,行李已经到了对方地盘上,现在再去临时寻找住所既不太礼貌,也不方便。原本可供外交使者入住的酒店本就不多,再加上最近正好有一起国际会议要召开,他们也不好意思与普通人争地方住。
“各位贵客的房间安置在四楼的位置,记住了,是走右手边的走廊。”大仲马一边带着他们往楼道走,一边侧过头来朝他们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要是一不小心走到左手边……就会与巴黎最大的灵异事件的主角撞上。”
或许他说出这句话来是想看钟塔侍从们脸上露出不一样的表情,但很遗憾的是,跟在他身后的四人都不动于衷,只有柯南道尔非常贴心地附和了他两声,不至于让他进入无人接话的尴尬境地。
“噢……让我猜猜看,左手边住着卢梭?”
大仲马非常不满的咂了咂嘴:“老伙计,你不能因为某些原因而妄自揣测,虽然我和卢梭的关系确实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