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闲跳下船撑着一艘小舟飘然而去,身后是火光冲天的红,身前碧波荡漾的蓝。
小舟驶进一片芦苇荡,雪白的芦花下掩藏着一艘精致的游船,萧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上了船,就见船舱内坐着一位容颜俊雅,气质温婉矜贵的青衣青年。
他见萧闲进来了,笑着给他斟了杯茶,问:“萧兄如何看待我弟弟的临死之言?”
他问得随和,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可萧闲却听出了他言下的杀机。
萧闲动作潇洒地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似乎完全不担心茶水里有什么,一副十成十的信任。
“这一趟可真是渴死我了,依我看不过是他临死之前的愤言罢了!”
司马谡见状眼神闪了闪,又笑着给他斟了杯茶。
“说得也是,败军之言,不足挂齿。”
“这次的事你做得很好,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萧闲拱手道:“在下仰慕殿下的为人,心甘情愿为殿下效力。”
“再心甘情愿人也是要吃饭的。”司马谡笑,“萧兄尽可直言,我也不是小气的人。”
萧闲想了想,起身半跪在地,情真意切地说:“我前半生眠花宿柳,浪荡纨绔为世人所不耻,丢了我萧家列祖列宗的脸,楚国是我萧家的敌人,我惟愿能有机会亲自上阵杀敌,扬我萧家之名,报我萧家之仇。”
“你想要兵权?”
“兵是大宁的兵,也是四殿下的兵,殿下千金之躯怎能涉险,我愿做殿下手中的一把刀,为殿下赢得此战!”
司马谡指尖轻扣桌面,他沉吟良久,道:“你的心意本殿知道了,可这次的将帅已经确定,临时换帅于战局不利,你再等等,以后若有机会,本殿下一定派你去。”
萧闲脸色一喜,“多谢殿下。”
“殿下,我离家多日该速速回去了,不然惹人怀疑。”
“哎,不急。”司马谡拍了拍手,笑道,“这个时令的鱼最肥美,我已吩咐他们做了鱼脍,你留下与本王一起尝尝。”
苏元意看着司马安的船消失在江面上,总觉得心绪不宁,有几分不详的感觉,她摇了摇头,宽慰自己应当是想多了,结果没过几日,竟传来了司马安的死讯……
水匪……
苏元意总觉得这手段有几分熟悉。
她想去找萧闲问问,可萧闲身边的小厮却说萧闲近来心情不爽,出门去了,连衙门的公事也几天没去点卯了。
任她问遍了府中的人,谁也不知他去了哪。
他们说萧闲走时谁也没带,就连心腹小五都留在了府中,可苏元意却敏锐地注意到常年跟在萧闲身边的那位护卫王越却不在。
可……司马安不是许砚。
他怎么敢去刺杀皇子呢?
萧闲一路驾马往京城赶,他路过一座云州边缘的一座小城时闻到了阵阵浓郁醇厚的糕点气味,他心下一动,想到了苏元意的口味素来偏爱云淮一带,之前还曾和他提起过云州有一个很出名的糕点甚为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