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的眼睛,在这一瞬间,她忽而有点羡慕他,羡慕他的恣意,羡慕他的风流,他似乎想做什么都可以,没有人会骂他,指责他,或许有人,但他不在意。
萧闲放开她,翻身起床伸了个懒腰,侧头冲她笑得灿烂,“走吧,娘子,新婚第一天,夫君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敬茶。”
他说着就趿拉着鞋站了起来一面伸手扶她起来,一面冲外喊了一声,丫鬟们纷纷推门而入,服侍着他们夫妻二人洗漱穿衣,一切准备妥善后,苏元意方同萧闲一路急匆匆地往正堂去。
屋里早就聚集了一帮子的人,苏元意打眼扫了一下多为女眷,萧家是将门,因为萧家男儿大部分都死于战场。
如今萧家男儿只剩下萧闲的父亲国公爷和萧闲的一位病弱小叔以及萧闲三人。
苏元意不免有些感慨,当初的萧家多么的人丁兴旺,若非当年的青州之败,萧家也不会只剩这点人。
她垂下头,眸光又很快黯淡下去,青州之败……
毁得又何止是萧家,就连他父亲也是受了此案的牵扯,才被判了通敌叛国之罪……
可怎么可能呢?!
这样荒谬的罪名她不信!定是朝中有人觊觎父亲的首辅之位故意栽赃陷害!
苏元意想到这儿,脑中忽而灵光一闪,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国公夫人的一句话却打断了她的思路。
“怎么来的这般晚?”
萧闲护在她身前,“是我缠着元意不让她起床,母亲别怪她。”
国公夫人面对自己的儿子时,面色温柔宠溺地不像话,“你这孩子,都成了婚也没个正形,什么话都往外胡话。”
“这怎么是胡话呢?”
立在国公夫人后侧的艾潼忽而道,“姑母,我之前就听闻苏姐姐娴雅端庄,秀外慧中,堪称闺中典范,可没想到入门后就连给公婆敬茶这么重要的事都迟了,我看啊,她根本是看不上咱家,不拿姑母姑父当回事,一心想着她那定了婚约的前未婚夫呢。”
苏家和许家的联姻是举世皆知的事,而她和萧闲从前的矛盾也是满京皆知的事,纵然萧家累世功勋,深受皇恩,但一位权贵勋爵之家的纨绔子和清流世家的名士君子却有着天与地的差别。
因而艾潼这话一出,国公夫人看她的眼神就愈发不善了。
出事
苏元意行了一礼,先是大大方方地与国公爷与国公夫人请安,随即开口解释道,“儿媳苏元意见过公公,婆母,今日来迟是儿媳之失,也都是儿媳愚笨,早就备下的东西昨儿忙乱一时忘记将它们收到何处,今儿找它们费了点功夫故而来迟,请公公,婆母责罚。”
她话落兰香早已将两样东西呈了上去,苏元意的话还没说完,她将目光又看向立在国公夫人身后的艾潼,浅笑道,“艾姑娘也知是前未婚夫,如今我已嫁给萧郎,自是一心都在夫君身上,我虽粗鄙,却也知忠贞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