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中意又叫苏锡璋来到大队部:“今天中午,你留在大队部吃饭。”“这合适吗?”苏锡璋不敢留下。“没啥不合适的。”赵中意搬了个小板凳和苏锡璋坐在太阳下面晒暖,“谁敢乱说话,就大耳刮子扇一边去。”“今年全生产队都要承你的情,谁家种地没被你指导过?谁会多嘴?”说到这里,赵中意更加开心了,“明年又是一年好收成啊。”苏锡璋看着天际的白云,嘴角高高翘起:“是啊,明年的收成,一定好。”不一会,饺子包好,下锅。香味飘满大队院。赵中意拿了一瓶酒过来,和苏锡璋一人抱着一个大海碗,呼呼啦啦吃得满头汗。“要是砸个蒜头,蘸点醋,那才美。”赵中意话音落地,杜明芳端过来一个小碗,碗里是蒜泥拌醋。“这是哪来的蒜?”赵中意沾了个饺子,大呼过瘾。杜明芳不爱吃蒜,坐得远远的吃饺子:“我们在萝卜里种的蒜苗,用蒜苗砸的蒜泥。”苏锡璋吃了一口饺子,喝了一口酒:“饺子就酒,越喝越有。”杜明芳抬头往望田县城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徐参有没有吃上饺子,也不知道徐参怎样?除了风雨,没人知道我喜欢你杜明芳在赵村大队思念徐参,徐参也在办公室里思念杜明芳。马鸣将一份报表递给他:“老徐,你看一下这个损耗。”徐参收敛了思绪,低头认真看起文件来。统一饮料厂的事情繁多而杂乱,洛洛最近又一直在修配厂里忙碌,整个饮料厂的事情都压在他的肩头。将损耗报表弄好,徐参又还给马鸣。马鸣倚着椅子:“你有段时间没回赵村大队了,什么时间回去?”徐参犹豫了一下,摇头:“也没什么事情,不回去。”马鸣看了他一眼,突然站起来,低声朗诵:“我有时对你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心和你的心完完全全联系在一起,紧紧地联在一起。”他看着徐参:“你以为,就因为我穷、低微、不美,我就没有心,没有灵魂吗?我也有一颗心,我们的精神是同等的。”“等一下,简。你走之前,再看一眼我那可怕的生活。你一走,一切幸福也就被夺走了。然后留下了什么呢?”“好了,不要再念了。”徐参捂着额头。马鸣不理他,继续往下背诵:“你不愿来抚慰我,拯救我?我深沉的爱,凄楚的悲苦,疯狂的祈求,你都无动于衷?”马鸣敲了敲徐参的桌子:“喂,徐参!你的简,就在赵村大队。人生有无数种美好,不要错过。”“我的罗切斯特先生!”他冲着徐参挑了挑眉。徐参想起以前和杜明芳偷看《简爱》时,曾一字一句念着里面的文字。优美的台词如同流淌着的大提琴,悠扬而轻缓。两人依偎在一起,头挨着头。爱情,是很美好。但……徐参站起来:“我去车间转一圈。”“老徐?”马鸣挑了挑眉,“你就不去赵村大队找她?”“我去车间转一圈!”徐参再次重复。“好吧。”马鸣摊开手,“你走吧你走吧,去爱尔兰去随便哪个地方,离开阿黛勒和桑菲尔德,永生永世离开。”“够了。”徐参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瞪了马鸣一眼,打开门走了。马鸣叹了口气,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我没和你开玩笑,你应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像我一样……”他抬起头,看着窗外随风舞动的摩挲树影。仿佛痴了。“没人知道我喜欢你……”“除了风!”“除了雨!”“除了我自己。”马鸣声音渐低。刑丽来找洛洛的时候,洛洛正在修配厂的车间里工作着。刑丽一直等着,直到洛洛闲下来才走过来:“你这个厂长,还挺忙。”“刑丽姐,你怎么来了?你瞧我这一身油,你等会。”洛洛去洗了下手,然后才和刑丽去办公室说话。给刑丽倒了一茶缸水:“你很少来找我,是有事吗?”洛洛将茶缸递给刑丽。刑丽笑眯眯地看着洛洛:“是这样的,有人托我过来和你说件事。”“什么事?”洛洛在刑丽身边坐下,托着茶缸暖手。“洛洛,你有没有再婚的打算?”刑丽并没有直接说是什么事,而是问起洛洛的婚事。洛洛愣了一下,很是奇怪刑丽为什么问她这件事情,难道是自己平时的举动让人误会她有再婚的打算了吗?洛洛摇头,语气坚定:“没有,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