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主动招惹你吗?”
男人冷声发问,眉宇间满是生人勿近的冷酷,他直视Maria的蓝眼睛一字一顿道:“这场戏是我求你陪我演的吗?我不是一开始就很清楚地告诉过你,我不爱你,也永远不会爱你吗?”
Maria闻言像是挨了当头一棒愣愣地看着江望,他脸上并不见怒意,对于不爱的女人吐露的字字句句都是无情刻薄的。
是的,他说得没错,他从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地告诉过她,他不会爱她,是她不撞南墙不回头。
Maria张了张嘴还欲说什么,这时卧室里突然传来一道呢喃娇软的声音:“热死了……”
然后在Maria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江望十分自然地调低了空调温度。
明明是很随意的一个动作,Maria却呆呆地看了好久。
“你真是个渣男!”漂亮女人终于褪去故作平静的假面,忍不住大骂。
“中文说得不错。”江望回应她怒气的语调是一贯的波澜不惊。
Maria突然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她看着面前矜贵桀骜的男人,某一刻忽然心惊,今晚好像是她第一次看透江望的真实情绪,那就是,他不会为她有丝毫情绪波动。
再开口时,Maria的声音变得异常艰难:“里面那位是你的新欢吗?如果你还需要有人继续陪你演戏,为什么我不可以?”
“Maria小姐,请你自重。”
今晚跟她说了这么多,江望耐心已经彻底告罄,直接起身送客:“该说的我都说完了,现在,请你离开。”
Maria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酒店的。在来伦敦之前,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在他心里或许有那么点与众不同。今天她才彻底明白,其实并没有不同。
想到这里,女人蓝色眼睛里不知不觉涌出了两行清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和一个风流浪子谈感情,她真是傻的可以!
更何况,他们一开始就约定好了不是么?她陪他应酬,帮他解决身边的野花野草,他付她钱财。
可她想要的不仅仅是钱啊。
这样一个众星捧月的完美情人,可以满足女人所有的虚荣心。俊朗的外表,优越的家世,事业、金钱、地位,无论哪一点对女人来说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说,他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也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她知道他身边来来去去了许多女人,同样是逢场作戏,同样是金钱交易,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那么谁会是他的最后一站呢?什么样的女孩才能让他真正动心呢?什么样的女孩能让浪子回头呢?
她思考了一宿都没思考出答案。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
宿醉醒来的第一秒,许归忆就有了想死的心。
昨晚的记忆像潮水般一口气涌入脑海,混沌的大脑一下子变得清明了。
许归忆啊许归忆,这么多年你还是改不了遇到帅哥就走不动道的毛病!你说说你不走就不走吧,你扑上去亲人家干嘛呀!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有种呢?我真是小瞧你了!
如果说酒是成年人的社死催化剂,那么此刻的许归忆已经社死到无法和自己和解的地步了。
房间里没人,许归忆躲在被窝里给时予安打了个电话,她将手机听筒捂住,张口第一句就是:“念念,我犯罪了!”
时予安闻言情绪没她那么激动,也没问她犯什么罪了就顺口安慰道:“没事儿,放心吧,你就算真进去了我们也能想办法把你捞出来。”
许归忆成功被她的话带偏了,趁机多打听了句:“怎么捞?”
“怎么捞啊……”时予安正在撰写起诉状,说着说着还真盘算起来了:“我可以帮你打官司,我哥可以帮忙劫狱,二哥可以把你打包送出地球,唔,至于三哥么……三哥可以砸钱!”
提起江望,时予安忽而记起一事:“对了十一,你听说了吗,三哥好像要回国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俩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别跟他怄气了吧。”
“念念,我没和你开玩笑!”许归忆还沉浸在惊恐的状态里,精神恍惚也没听清时予安的话,自顾自道:“你知道吗,昨晚我喝醉了,我竟然亲了一个陌生男人!”
“你喝醉了?”时予安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语气难掩震惊:“你居然还有喝醉酒的一天?”
许归忆说:“是的我喝醉了,等等——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我亲了一个陌生男人!”
很明显时予安和她抓的完全不是同一个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