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了。”
白无辛挠挠自己的一头白毛,打了个哈欠,“我去接杯水就睡,你弄你的就行。你写什么呢?”
“报告书。这次不是违反规定,告诉了阳间人一个死人还在世间了吗。”陆回轻描淡写道,“地府虽然有根据情况允许适当违规的规定,但是违规毕竟是违规,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也是。
要是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大家不都上赶着违规来了。
白无辛撩起上半身睡衣,揉了揉肚子,问:“报告书就是代价啊?这么简单?那要写多少啊?”
陆回敲击键盘的手顿了一下。
下一秒,他再次蔫蔫一个字一个字地敲起了键盘。
“没事,不多。”他说,“你喝水睡觉去吧,我能写完,不用担心我。”
又说这话。
白无辛不满地撇撇嘴,哦了一声,转头去厨房接水了。
厨房的灯被啪地打开,暖黄的灯光照亮地面。
被光一照,白无辛眼皮一抖,再次眯起左眼,拿过台子上的杯子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盛了一杯水。
每次做完梦,他都会习惯性地眯起左眼来。
他喝了几口水,想起陆回刚刚对他含糊其辞不愿多说的模样。
陆回还是没把他当白无常。
白无辛颇为怨念地想,陆回什么都不肯说。
就算真像商枝说的那样,他也不至于连这点儿事都不说吧。
喝完水,白无辛把杯子放回去,关上灯,趿拉着拖鞋走回到陆回身后。
电脑的白光上,是一些大到有些离谱的字,瞧着字号至少有三号。
白无辛站三米开外都看得清他写了啥。
白无辛本想直接去睡,但瞧见这么大的字,忍不住问他:“你写个报告书干嘛调那么大字体?”
“看不清。”陆回头也不回,“你想想,我已经两千多岁了,我是老头,近视眼不是很正常。”
白无辛无语:“那你戴眼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