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在叶修手中不断的挣扎,惨嚎。血煞之力克制阴气的效果太明显了,等同于滚烫的烙铁落在它身上,滋滋冒着烟。黑蛇叫的越惨,秦东便叫的越惨。当黑蛇彻底被化为蒸汽消散,秦东的身躯也渐渐变成黑雾,然后凝聚成水滴,最终渗入土里。白兵看的有些胆战心惊,这位分明已经讨饶,可以说出上边的实情,可这位‘张’道友却一点都没有手软的意思。“杀心也太重了吧?他若不是劫修出身,我把头砍下来。”白兵心中暗暗恐惧。只觉得自己真是走了眼,拉来了一名真正的劫修。“走,我们上山。”叶修冲白兵一笑,收起十二口飞剑,便朝山上走去。“张道友,您为何不听听他想说什么……也许对我们有帮助呢?”白兵小心翼翼的询问。“他说的都是屁话,听的越多越容易受到误导。你只要看我跟他打了许久,也没人来支援,就应该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叶修头也不回的道,以极快的速度朝主峰掠去。白兵只能吃力的跟在他身后。两者之间的距离渐渐拉开。这时候他已经可以直接掉头下山,但白兵没有选择这么做。他隐约觉得,跟着眼前这位,或许真能找到一条生路。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阴鬼七玄塔,白兵咬咬牙,加快了步伐。彼时,宗主殿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这里零零散散躺着一些尸首。如果叶修此刻在场,就能认出这些尸首的来头。均是各峰有名有姓的筑基修士,其中也有几位是峰主之流。“骨魔真君,你好大的胆子,明知道本尊的来历,还试图与本尊同归于尽?”来自阴卒司的黑袍老者面色惨白的盘坐在地上,阴冷恶毒的眸光时不时扫向不远处的骨魔真君。与他相比较,骨魔真君明显更加狼狈,浑身都有被撕扯噬咬过的痕迹,有的地方已经深可见骨。听见黑袍老者的咒骂声,骨魔真君勉强睁开眼眸,扫了对方一眼,随即惨淡笑道:“我让你留河间坊一半生灵,你不愿,如今却怪我与你同归于尽?”“河间坊是河间魔宗的根基,河间坊毁了,河间魔宗便不复存在,多年的底蕴,就因为你要炼化生魂而毁?”“你要断老夫的根,老夫就要跟你同归于尽,免得被祖师们戳脊梁骨。”黑袍老者闻言,吃吃笑了一声:“可惜啊,你始终技不如人,以你的伤势,撑不了多久了吧?但本尊的伤势却在渐渐恢复。”骨魔真君缓缓挪动目光,看向不远处同样重伤的杨宗某:“你一岁的时候全家丧命于劫修之手,唯有你活了下来,却被贩子当成生财的工具,日夜用毒液浸泡,让你身上长出各种毒疮,借此展览敛财。三岁那年,我恰好路过,便带你入宗,可曾亏待过你?”“不……曾。”杨宗某面色如纸,说话的时候仿佛一口气出去,只剩下半口气回来。“那你为何要背叛河间魔宗,为何要背叛我。”骨魔真君喃喃道。“不要与这老匹夫废话,待他死去,本尊伤势痊愈,便把余下的阴魂炼干净,这次的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了。”黑袍老者淡淡道。杨宗某沉默了几息,却还是开口道:“师尊……我还是炼气期的时候曾下山游历,差点命丧凶兽之口,却逢贵人相救才得以活命。那位贵人的背景……极大,就是阴卒司都要听命于其。或许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身不由己了吧……”连阴卒司都要听命于其?骨魔真君顿时愣住了。黑袍老者眼眸一寒,冷冰冰的看了杨宗某一眼,随后又不动声色的缓和几分。不远处,叶修听见这场对话,顿时陷入沉默。他早就到了,只是一直没有现身,这几位似乎因为受了重伤,也难以察觉到他的存在,所以听完了双方之间的对话。“炼魂之人,修为明显还要强于河间魔宗的元婴老祖。可这样的存在,似乎……也是听命于杨宗某口中的那位贵人?”叶修心情愈发沉重。这样的贵人甚至都不用直接出面,只是驱使下面的人,就把河间魔宗弄成这般模样,其手段……已经到了他无法想象的地步。“小友,其实他已经发现你的存在了。”骨魔真君突然开口。黑袍老者眼睛微微眯起,也不再掩饰,直接看向叶修藏匿的方向。这也行?叶修神色古怪,他距离此间少说还有百丈远,对方已经重伤到都无法起身,还能察觉到他的存在?叶修想了想,便也不再藏匿身形,起身抱拳道:“骨魔峰供奉叶庆,见过诸位前辈。”骨魔峰供奉?骨魔真君神色一动,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既是骨魔峰弟子,那便上前杀了此人,当可求得生路,离开此间。”他抬起手臂,朝黑袍老者指了指。“杀我?”黑袍老者忍不住轻笑一声:“就算我身受重伤,也并非区区筑基修士就能伤我。更别说……与我为敌,那就是与阴卒司为敌。只要阴卒司愿意,什么十万大山……顷刻间都要灰飞烟灭。”他看向叶修,笑吟吟的道:“小兄弟,我赐你一场机缘,现在把骨魔真君杀了,我让你入阴卒司,你不是骨魔峰供奉吗,正好跟着杨宗某。”白兵就跟在叶修身后不远处,他已经看明白了,炼生魂的修士明显也出身名门,根本不惧怕河间魔宗。现在最好的出路就是加入什么阴卒司,这个门派明显要强于河间魔宗。叶修沉默了几息,眸光在地上扫了一眼,看见了那位侏儒宗主的尸首,以及好几位峰主的尸首。其中也包括薛清的父亲,那位白骨峰峰主。叶修心中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杨宗某身上。杨宗某冲他笑了笑,神色愈发苍白。“杨峰主,赵道友呢?我一路上山,不见她踪影。”叶修拱了拱手,道。:()遮天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