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过来会算旷工被警校辞退吧?
他想开玩笑,眼前却一阵阵发晕。
“吱呀——”
有人推开了门,扯起他的头发,似乎在打量什么。
视线骤然拔高,呕吐感还未上涌,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诡异的凉感从胸口涌起,青井秋河头无力地垂落下去,余光里胸口处似乎多了把刀。
……发生什么事了?
不待他想明白,陌生人就刀抽出,速度极快地往他身上补了几刀,鲜血顺势溅到墙壁上。
他开始大口喘气,胸膛猛烈起伏着,浑身上下如粉碎般疼痛,耳朵却突然变得无比敏锐,他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和青年颤抖的嗓音。
“……小秋河?”
萩原研二来了。
秋河睁大眼,他想好好看看萩原研二,问问他是不是又飙车了怎么来得这么快,还想看看他的警校同期,瞅瞅他们是不是真的三头六臂,有萩原说的那么神奇;于是他用尽所有力气,握住青年不知怎么安放的手。
“危……险……”他实在太痛,发出的声音也微弱不可闻,但他还是继续说着希望爱人能平安离开,“快逃……”
青井秋河死在了医院里。
他的衣服被鲜血浸染透,血痂让黑发显得格外凌乱,萩原研二想抱起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不触碰到伤口,怎样才能让他活下去——他流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血,他还能活下去吗?
他也确实没能活下去。
青井秋河葬礼那天,萩原研二遇见了前来祭拜的人群。
他们穿着统一,哭哭啼啼地排着队送花,萩原替代秋河父母站在家属位,接受一个个或陌生或熟悉的安慰,直到他听见了几句格外突兀的话。
“秋河呜呜呜妈妈大好儿又死了……”
“哭啥啊,他老公也马上要死了,人夫夫马上地下团聚。”
"呜哇!!你好过分啊!"
“别吵了。”另一人翻了个白眼,“等公测的时候嘎了再哭也不迟。”
“公测死了就真来不及哭了呜呜呜,狗策划就不能改改!”
“警校组八百年前就确定要死,你在这哭不如退游去晋山居骂管三。”
萩原愣在原地,刘海遮住大半视线;本能让他维持原本的表情,继续迎接着来往的亲友。
——“我们居住的世界,可能有神。”
——“那些人,可能是高维世界来的游客。”
——“他们知道我们的结局。”
——“我会死。”
他拼命回想着这些年的事情,惊觉原来有过那么多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