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卿在那堆东西旁蹲下。一眼锁定在一堆卫生巾之间,已经打开包装盒的计生用品。包装盒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看不懂,他就把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左右翻看,用手指捏了捏,很快捏到一个圆形轮廓。他右侧眉尾一扬,捏着一长串的计生用品起身。岑婧怡打完电话回来时,顾延卿已经换好鞋,洗过手,将饭盒全部都打开准备好了。“东西都分完了?”顾延卿一边摆放碗筷,一边问。岑婧怡绕进厨房洗手,“嗯,都分完了。”洗完手出来后,她看着顾延卿欲言又止。顾延卿将筷子递给她,“怎么了?”“没事。”岑婧怡轻轻摇头,有些心虚地避开了顾延卿的视线。刚刚和涂月华通电话,她问涂月华那个叫朱姐的乘务员说的‘暗号’是怎么回事。涂月华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说那是她故意的,为了看顾延卿有没有陪着岑婧怡一起去火车站取东西,有没有帮岑婧怡出头说话。岑婧怡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跟顾延卿说这点小事了。被人试探总归是件不那么令人开心的事。“别走神,快吃。”顾延卿给岑婧怡夹菜。岑婧怡疑惑,“快吃?这么着急做什么?”“睡觉。”“你要是累了,快吃完去睡吧,碗留着我洗就行。”顾延卿似笑非笑看着她,“不是我睡,是我和你一起睡。”一起……岑婧怡倏然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低头掩饰性扒饭。她声若蚊喃:“大白天的,你别胡闹,指不定有嫂子过来找我呢。”“大中午的,谁家不午休?”“万一呢?”“那等到晚上?”岑婧怡装聋,作哑。“嗯?”顾延卿双手支在桌面上,倾身凑近她。“嗯。”岑婧怡声音极低回应了声。顾延卿得到满意的答案,眉眼间立马缀上了笑意。下午的时间好像过得格外漫长。夜幕终于笼罩家属院。独属于夜晚的吵闹很快上演。东边传来母子对话:“都几点了,快洗漱上床睡觉!”“才七点半!说好了的,八点才睡!你们大人说话不算话!”“明天周末,今天早点睡!”孩子气得嗓子都劈了:“周末还要早点睡!洪晓珍你不是人!你是周扒皮!”“周扒皮?我是洪扒皮,我现在就扒了你的皮!”孩子爸也加入战争:“怎么跟你妈说话呐?看我不收拾你!”“啊!救命啊!这两口子杀人啦,啊!呜呜呜呜——”西边紧接着也传来河东狮吼。岑婧怡在家听着今日这格外热闹的动静,疑惑地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她疑惑喃喃:“对啊,才七点半,怎么都这么早就赶孩子上床睡觉了。”在陪茵茵玩芭比娃娃的顾延卿幽幽看她一眼,“我也想哄孩子上床睡觉。”岑婧怡眨眨眼,很快反应过来,耳朵瞬间红透。不是因为顾延卿意有所指的话,是脑子里浮现了嫂子们白天从她这里拿走内衣和计生用品的画面……茵茵八点半才上床睡觉。等她睡觉,已经将近九点。岑婧怡给她掖好被子,披着一头波浪卷发,轻手轻脚去了小房间。顾延卿见她开门进来,立马往旁边挪,将暖好的被窝让给她。房间没开灯,只有月光从没被窗帘挡住的窗户上方投射进来。朦胧光线中,岑婧怡感觉顾延卿的眼睛好像在发光。像狩猎的狼一样盯着她看……她磨磨蹭蹭才在床边坐下,就被一双大手揽住腰,整个拖进了被窝里。被窝里暖融融的,像是烘了炭火。男人炽热的身躯贴上来,岑婧怡感觉自己要是冰块,都能被融化了。正这么想着,一股什么液体往外流。她倏然睁眼,伸手推开正埋首在她颈间的顾延卿。慌慌张张掀开被子下床。回到房间拿了换洗的内外裤,再拿一包她整齐摞在墙角的卫生巾,奔向卫生间。到卫生间一看,果不其然,月事来了。岑婧怡在卫生间里收拾。没一会儿,卫生间的门被敲响。顾延卿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婧怡,出来趁热喝姜糖水。”这是他新学的知识,红糖水里的加姜,更能驱寒。岑婧怡正在接水泡换下来的脏衣服。她道:“你放着,先去睡吧,我洗完衣服就出来。”门再次被敲响,这次敲门声显得急切了些。“快出来。衣服我洗,你不要碰冷水。”岑婧怡想说没事,她过去三年都是这么过的。话到嘴边,想起上次她这么说,顾延卿对她说的话。顾延卿说:“从前三年是我失职,你得给我机会,让我在往后的岁月里补回来。”岑婧怡嘴角弯起一抹笑,关上水龙头,开门走出卫生间。,!候在卫生间门口的顾延卿扯下身上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到岑婧怡的肩上。他挽起袖子,“姜糖水在餐桌上,你快去喝,喝完了上床躺好。”说完进卫生间,拿肥皂洗起了脏衣服。顾延卿洗完衣服,单手端着盆拿出门晾,才发现这一片除了他们家,全都黑漆漆的。他掸了掸裤子,撑上衣架子,正要往晾衣绳上挂。隔壁蒋家隐隐约约传出‘吱呀吱呀’的动静。顾延卿挂衣服的动作顿了顿,紧接着加快了晾衣服的动作,在寒夜中晾完衣服,他倒掉盆里的水,回家,关门。岑婧怡已经回床上躺好了,背对着房门,如瀑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顾延卿深吸一口气,关灯,上床。才躺下,岑婧怡就凑了上来。顾延卿往旁边躲了躲,“我身上凉。”“没事,一会儿就暖和了。”岑婧怡垂着眸,手搭在顾延卿的腰上。几番做心理建树,终于鼓足勇气,探手往下。顾延卿整个人浑身一僵,惊喜又意外垂眸看向岑婧怡。岑婧怡对上他的视线,有些难为情,下意识要缩手,“你…你要是不:()清冷军嫂要离婚,冷面军官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