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对你是这种语气。”他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弯了弯,像是在笑,又像挑衅。
谌意冷笑一声,反手关了会见室的门,朝他靠近几步,无形中施加压迫感:“怎么了,爱而不得,把气撒到情敌身上来,还要因为情绪影响工作,这就是你的做派吗。”
秦徽语气平静:“我撒气干什么,反正你们又没有复合。”
“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他不想把你牵涉进他爸的案子,是喜欢你,想保护你吗。”秦徽推了一下眼镜说,傲慢地扬起下巴,“错了,他对每个想帮忙的人都是这样,对我和我舅舅也是,因为他不想连累任何人,换句话说,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和其他任何人没有区别。”
谌意猛地攥紧他的衣领,那张脸上布满阴翳:“想挑拨离间?你算什么东西,你说的话有任何分量吗?”
“你别急,我就事论事罢了。”秦徽抓着他的手拽了下来,“我只是觉得你可怜,当了人家的泄yu工具,还幻想着能和他破镜重圆,真可怜。”
“你有什么资格可怜我。”谌意逼近他耳侧,凛冽的声音透进他耳膜,“杀人犯。”
秦徽瞳孔一缩,目光滞了两秒,一时哑口无声。
“惊讶么,被我说中了。”谌意压着怒火,声线里带着冷冰冰的颗粒感,叫人不寒而栗,“闻途的爸爸是你害死的吧,或者,你是凶手之一。”
秦徽捏紧了拳头,嘴唇发颤,不置一词。
“今晚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谌意说,“你来了,那我就挑明了说,我今天得到一个消息,五年前闻仕裕去世的时候,他所在的监狱有你的访问记录,据我所知,你那时在天阖主要负责阅卷和写文书,很少去监狱或者看守所。”
谌意抬手,手指碾过他的领带,威胁道:“那时我持续关注这个案子,尚且不知道他去世了,你怎么会知道?等闻途三年后告诉你时,你还要装作不知情,又是在隐瞒什么?你极力阻止闻途去找你舅舅问话,这样看来,宋明华对你犯的罪不知情吧,所以你才那么慌,那晚还要专程打电话来问,是怕闻途从宋明华口中得到真相吗?”
秦徽额角起了青筋,沉默良久,他镜片闪过一道白色的反光,眼里透出的笑意隐隐有些瘆人:“你调查我?”
“是啊。”谌意挑了一下眉梢,“我不仅要调查你,还要调查你周围的所有人。”
秦徽皱紧了眉,眸中情绪晦暗不明:“你不怕我先一步弄死你?”
“你早就知道我在查案,不也在暗中监视我吗。”谌意没有半点畏惧,“我倒要看看是你先弄死我,还是我先把你送进监狱。”
歌舞节目结束后,余苒犯困了,不停打呵欠,闻途就让她回房间睡觉。
他看了眼手机,和谌意的聊天记录停止在他发的“已经过了时效”上,谌意没再回复。
是不是伤害到他了……闻途后知后觉开始担忧。
他又望了一眼窗外,飘大雪了,街道白茫茫一片,城市被裹挟在寒气里,风冷得刺骨。
余苒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卧室,闻途突然叫住她:“妈,那个……”
余苒回头和他相望,见他抿了一下唇,轻声开口:“能拿点你的饺子出来吗?我有个很喜欢的同事还在加班,我想给他煮好了送过去。”
余苒目光顿了顿,霎时会意,意味深长地开口:“噢……很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