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些暴虐扎根在少司君的骨髓里,愈发将其磨砺成一头张扬暴烈的怪物。
滴答——
雨声渐停,屋檐有雨滴溅落。
少司君适时停下,偏头看着窗外的湿景。太子似乎问他怎么想,大抵是以为与朝中诸事,储君争端有关。
那些他追逐,厮杀,血腥的本性。
可此时,少司君只是在想一滴泪。
在羞耻到极致,难堪到绝望的时候,再是品性坚毅者总会露出破绽。
那一夜,有那连阿蛮都没有发觉的湿润,他像是哭了,却也没有真哭。只那眼角耻辱到发红,艳丽得好看。
少司君想,可我尚不曾真正做些什么呢……真是可怜。
他附下身去,厚实的舌舔过着阿蛮发红的眼角,那滴连主人都不知道的眼泪在刚滑落之际,就被他用另外一种湿意覆盖。
肩膀的味道,与四肢不同,而那脸上皮肤的甜美,又别有不同。
但那滴泪……
让他的舌根发涩。
慢慢的,又有一种奇异的甘美泛出,竟是涎水溢满,兴奋更甚。
苦尽甘来。
呀,原来是苦味。
可这苦呀,美味得很,直叫人发狂。
摧毁不足够,撕裂亦不能平息,贪婪大摇大摆地行走于世上,总会有能榨干阿蛮的时候。
不只是眼泪,而是浑身上下,所有能流淌的汁液。
真是快活的未来呀。
第12章
淅淅沥沥的绵雨对祁东而言,算得上少有。此地自来粗犷,不管风雨皆是大开大合。
李顺护着太子归来,收拢雨具,伺候主子宽衣解带,屋内几人忙来忙去,惹得太子笑了起来。
“不碍事,孤自己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