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盈盈地俯身向她,一只手慢慢抬到她的耳际,将她腮边一缕头发挽到耳后,继续说:“根据我常年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的经验来看,你这不算什么大病,顶多就是口是心非、心口不一罢了。”
孟了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并不太喜欢蒋天奇当着她的面儿这么剖析自己,就算他说的并不无道理。
她偏过头,躲开蒋天奇的手。
“可我这人吧,打小就欠儿,就爱挑战个高难度伍的。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先说,我挺喜欢你的,打见你第一面儿我就是想跟你以不耍流氓为前提地好好交往。你说你自己还拧巴,或者没完全打心眼儿里接受我,也别一下子就判了死刑,咱们可以先相处相处,肉体也好,精神也罢,我都能配合,不能说随时上钟,起码质量这一块儿咱肯定拿捏到位。等你对我从身体到心灵都欲罢不能了,咱们再谈这事儿对你来说重不重要,是不是可有可无,你说成吗?”
孟了了想象不到蒋天奇是在什么样的精神状况下说出这样道德沦丧的话来的。
堂堂刑警队长,伟光正的人民公仆,在跟她提要给她当面首这事儿。
他丧心病狂,她何德何能。
可孟了了到底还是受到了一些冲击的,尤其是蒋天奇的手若有似无地在她脸上轻轻游走时,她能感觉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蒋天奇似乎很满意她有这样的反应,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生理上的冲动也是一种回应,只要孟律师有回应,这事儿就还有缓。
他的手抚上孟了了的脸,略有些粗糙的指腹在她唇上细细摩挲,又逐渐往下,沿着到她的下颌来到脖子上,最终按住了她的后颈,轻轻揉着。
孟了了觉得这双手的所到之处都像是被火燎过似的,催着她往窗户上靠去,好用北京冬夜的寒冷给自己降温。
“再掉下去。”蒋天奇低笑着将她拉近自己,又伸手推了推她家的窗户,确认严严实实锁好了。
“蒋天奇,你确实挺欠儿的。”孟了了又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像是找回了自己声音一般地开口。
“您客气。”蒋天奇还是笑,不知是自嘲还是对她的肯定。
此时他们靠得很近,但蒋天奇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就这么笑盈盈看着孟了了,看着她眼里的防备渐渐褪去,看着她的脸渐渐泛红,看着她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
像是放弃了抵抗一般。
“我还看过一个电影,叫《刺猬的优雅》……”蒋天奇说。
孟了了心说您还真爱看电影,就这一会儿都俩电影了。
“里头有一句台词对我们来说挺合适。”蒋天奇双手捧着孟了了的脸,低声道,“我们的相处你不用感到困惑,我们可以做朋友,甚至所有我们想做的。不被定义的才能有更多可能,孟了了,你说呢?”
孟了了有些意外蒋天奇会如此不厌其烦地和她把同一个意思的话,引经据典、翻来覆去地说,她以为这个看着不怎么着调的刑警队长会是个攻击性很强、说一不二的人。
没想到,此时的他细心又耐心,更懂得如何说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