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脚步顿了一下,来到床边,把水杯递给他,温柔地哄:“喝点水。”
邵承没接,坐在床上也不说话。
邢越知道他被吓到了,他们在一起睡过这么?多次,他从来没见过邵承做噩梦,而且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当下他不会去问噩梦的内容,他只是把水杯放下,找了块毛巾,打湿以后,坐在床边给邵承擦汗。
可是毛巾刚碰到邵承,就被他一抬手打到了地上。
邢越看着?地上的毛巾,回?头看见邵承冷得?发指的眼神,对?他道:“去沙发上睡。”
说完,邵承扭回?头,自己沉沉坐了很久,复又躺了下去,背过了身。
邢越看着?他的背影,不放心,他捡起地上的毛巾,放到一边去,回?到沙发上坐着?,邵承那儿已经没了动静,那杯水他也没动,邢越端了回?来,一饮而尽,心里?知道,他这个噩梦大抵是与自己有关的。
这一夜他又回?到了沙发上,躺下的时?候他在想,这段日子邵承是不是一样不好受,他表现得?那么?潇洒,看着?他的时?候目光这么?冷,好像什?么?都已经放下不在意,而谈恋爱的时?候,他是那么?赤诚的,他真?的这么?容易放下了吗?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例如今天这样的夜晚,是不是也很多回?了?他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吗?都会像今晚这样夜半惊醒吗?
邢越不能深想,他已经愧对?于他,他无法再?接受邵承更差的状态,负罪感让他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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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邢越的感冒加重了。
他被夜半赶回?沙发上,醒来的时?候嗓子吞刀片似的疼,说话时?鼻音更重了,那时?邵承已经率先起床,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他坐在那儿盯着?自己,看见邵承没事了,邢越安神很多。
“起这么?早?”邢越看了眼桌子上的表,才七点半,他鼻音颇重地问了一声,昨天他没有睡好,醒这么?早是被嗓子疼醒的。
“睡不着?。”邵承抬头看着?窗外的景,一大早兴致不错地说:“我想出?去转转。”
邢越拿过外套,披上肩,也没问多余的,从沙发上站起来道:“走?吧。”
邵承看了他一眼,邢越明显还没有睡醒,脸色苍白,看起来不甚好,他不想折腾他,站起来往房门?走?:“如果你放心,我自己出?去就行了。”
“我不放心。”邢越拎着?邵承的外套,到他的身后,将外套挂在他的肩上,温柔又坦诚,“怕你跑了。”
邵承抬头看了他一眼,二人换了鞋子,抬步出?门?。
一觉醒来,邵承没那么?强的敌意对?着?邢越了,他现在可以说是很平静,是真?正的平静,由内而外的,站在电梯门?前等着?,和邢越一起,他也没有非要跟他作对?的念头了。
七点半的电梯没什?么?人,酒店里?一片死寂,从十六楼到一层,期间没有碰到其?他住客,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谈话不会被其?他人听去。
好在邢越也没有问什?么?让人尴尬的话题,他只想到昨天夜里?的吻和邵承的噩梦,先是关心他身上的事,问:“有没有不舒服?”
邵承回?了话:“没有。”
邢越懊悔:“昨天我不该上床睡的,待会去药店买点感冒药,你喝点,预防一下。”
邵承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