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持续了很久。
别墅里的狂欢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胆战心惊那个坐在车里的人会由此记恨上他们。
邵承坐在车里?,一言不发,他沉默地坐在那儿,快要十分钟过去了。
杨尘找过来的时候,四下?里?没别人,只有邵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敞篷车里?,他沉重地呼出?一口气,听完闹剧的缘由,心里?无?比沉重地说了声:“人已经送去医院了。”
邵承坐在那儿,神色幽暗,他手里?什么也没有,发着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杨尘低声道:“你之前?说的进展,是?他吗?”
杨尘还记得他,但想不到这个人出?现在这儿的原因?,他被人针对这件事就匪夷所思,这人如果真的是?邵承的朋友,甭管他什么来历,没有人敢动他,可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能生生挨下?一个酒瓶,却还能让邵承郁郁寡欢,他们的关系昭然若揭。
“为什么闹成这样?”杨尘趴在车门上,看着黯然神伤的人,“你还喜欢他吗?”
还喜欢他吗?这真是?好问题,邵承也想知道,邢越受伤的那一瞬间自己在慌什么,那滴血落在自己衣袖上的时候,他的心为什么是?绞着的痛,他都跟他结束了,都已经要把他从自己的生活里?踢出?去了,这一周以来,他以为一切都回正?轨了。
为什么邢越受伤的那一刻,他要那么慌?
他又臣服给他低劣的手段了吗?
不过是?卖惨而已,不过是?挨下?了一个酒瓶而已,死?不死?不一定的事,有什么好担心的?人死?了也不是?他杀的,有什么好慌张的?可他就是?说服不了此刻滋生的情愫,那些相好时的画面在脑海里?反复地播放,邢越对他好的瞬间,邢越爱慕他的目光,那个演讲的夜晚,他们深入彼此的荒唐。
“哎。”杨尘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道:“你今天这么反常,就跟他有关吧?你从来都不喜欢这种地方,最近也宅得要死?,忽然要跟我到这种场合里?来,图什么?邵承,你是?想跟他继续还是?逼他放手?”
这把邵承问住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今天这一出?给邢越看的戏,是?逼他放手,还是?激他继续。
“他出?血了,应该挺严重的,”杨尘的目光落在邵承衣袖上的血渍,“你去看看他吧,怎么说也是?因?你而起。”
邵承没答应,他就坐在那儿,什么也不说,杨尘甚至怀疑,他的灵魂是?不是?根本就不在这里?。
但最终,邵承还是?没去。
他回了家,走进客厅,魂魄游离,他不知道往哪儿去,就一直往后面走,到那个德牧待的院子里?。
热情的德牧围着他打转,它抛球给他,邵承却没接,玩具球落在地上,德牧并不生气,只是?把球又含在嘴里?,在邵承面前?坐了下?来。
邵承的手落在柔软的毛发上,德牧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忠诚地望着他,他两只手盖在它的耳朵,失神地逗弄着它。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去,也许邢越会死?,也许邢越会因?此落下?什么隐疾,也许他的大脑会休克,什么都有可能,人最脆弱的地方是?大脑,那些alpha并不是?为了给他出?气,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跟邢越的恩怨,他们只为了虚荣心,为被龙舌兰信息素伤到的自尊而出?手,没有轻重与克制,砸在邢越脑袋上的那一下?,足以要了他的命。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想去,还是?害怕看到什么样的结果,他心里?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