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遍洒,长长的鹅卵石小道,通往宣平侯府的大门,温如蕴没讨到好处,离开的背影都透着几分尴尬,也是她自作自受。
甄玉棠走在前面,裙裾曳地,裙摆绣着的蝴蝶,萦绕着簇簇牡丹,随着甄玉棠的动作,彩蝶翩翩起舞,绣工精致的花瓣缓缓绽放。
观温如蕴刚才的态度,不似许久没见面的样子,看来她前不久已与阮亭见过面了。
这一点倒是和上一世一样,即便温如蕴定亲了,还是想要嫁给阮亭。
甄玉棠边想这些事情,不知不觉,脚下的动作快了些,把阮亭甩在身后。
阮亭悠悠然的跟在后面,距离几步之远,神情慵懒的欣赏着甄玉棠今日的装扮,清雅中更显姝艳,裙摆处绽开的瓣瓣牡丹,耀眼夺目。
也只有甄玉棠这样的好颜色,才能压得下国色天香的牡丹。
他慵懒的出了声,“玉棠姐姐,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甄玉棠脚步一顿,赶忙转过身,看了看四周,眼见没有其他人,她松了一口气。
她白了阮亭一眼,“若是让别人听到了你刚才的称呼,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听到这话,阮亭走到她面前,轻笑了一声,“放心,我有分寸。”
他又道:“刚才那位温小姐,突然过来,让我向你介绍她,还说了些其他女子话,你可有想问的话?”
甄玉棠利落的应了一句,“没有。”
关于温如蕴的事情她一清二楚,真没有什么想打听的。
阮亭心里又冒出了一些酸水,有些堵,甄玉棠是他的夫人,却一点都不吃醋。
阮亭幽深的眸子看着她,“玉棠,你是我夫人。”
所以,如果听到其他女子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你得吃醋,不能不当回事。
阮亭说起这句话,仔细听一听,还带着一二分委屈。
甄玉棠眼眸稍稍瞪大了些,不太明白阮亭怎么突然委屈上了?
阮婷婷的心啊,真是难以捉摸!
她敷衍的应道:“我当然是你的夫人,难不成我是其他男子的妻子?”
阮亭好端端的,可不能诅咒自己,她暂时也不想二嫁。
不过最后这句话,甄玉棠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没说出来。
如果她当着阮亭的面说出来了,阮亭怕是气得够呛。
虽然听出来了甄玉棠话里的敷衍,不过阮亭心里的酸涩还是淡了下去。
只要甄玉棠愿意哄一哄他,他奢求的不多,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甄玉棠没有想打听的话,不要紧,他愿意说清楚,“那位温小姐,名字叫温如蕴,她的父亲温平观,官拜吏部右侍郎。陆家与温家世代交好,温叔与陆侯爷政见相合,时常有往来。我还在侯府的时候,自幼便与她相识。
陆夫人膝下无女,很是喜欢乖巧懂事的女孩,所以温如蕴年幼的时候,陆夫人偶或留她在陆府住宿,等她年纪大了后,男女有别,陆夫人便不再留她住在陆府。”
这些事情甄玉棠都清楚,她浅浅笑了一下,“照你这样说,如果你没有回到泰和县,温如蕴应当是你的夫人吧!”
“没有如果。”阮亭沉沉的注视她,眸子里倒映着她娇妍的面庞,“玉棠,我的夫人只会是你。”
阮亭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我与她从小相识不假,可我对她并无男女私情,连一丝好感都不曾有过。”
“陆家与温家确实有意撮合我与她在一起,然当时我从未考虑过这件事。有这些闲工夫,我宁愿跟着许淮他们去跑马,都要比儿女情长来得畅快。”
阮亭走到甄玉棠面前,距离她一步之遥,他握着甄玉棠的素手,“我喜欢的姑娘只有你。”
阮亭喜欢的姑娘只有她?
这几个字落在甄玉棠的心尖,她一颗心不禁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