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当着皇上的面为甄玉棠讨要了诰命,虽然只是从五品,可这份殊荣,仍令不少贵女与夫人羡慕。
几品的诰命不重要,重要的是阮亭的举动,直接向皇上告了状,让一朝的天子为自己的夫人撑腰。
把满京师的男子扒拉一遍,也找不出一个像阮亭这样的郎君。
原本看不上甄玉棠出身的夫人,一个两个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尤其是曹氏和周夫人。
听到消息后,当即这两人身子僵硬了起来。
她们不过是说几句难听的话,竟传到圣上耳里了。这等于是拿圣上来压她们,宣判她们没有妇德妇容,没有世家主母的体统。
阮亭的所作所为太出乎她们的意料,若是她们继续嘲讽甄玉棠,那就是不敬重圣上。她们哪里还敢嚣张放肆!
曹氏与周氏既有后悔和惶恐,心底深处又有着不忿。
她们二人的夫婿,官阶比阮亭要高一些,然她们俩并没有诰命在身,只因她们的夫婿没有想着求皇上赏赐诰命。
同样是女子,她们出身世家,却还不如甄玉棠风光自在,不如甄玉棠得夫婿看重。
曹氏和周氏的夫君也因着这件事好生没脸,丢脸丢到天子面前了。
回府后,曹大人和周大人板着脸,狠狠训斥了曹氏和周氏一番。紧接着,这几人又备上厚礼,赶紧去阮府赔罪。
接待他们的是张管家,“曹大人,周大人,真是不凑巧,我家夫人不在府上。我家夫人说过,难听的话,听过就算了,她不会往心里去,也犯不着计较什么。两位大人无需赔罪,把东西带回去吧。”
曹氏的夫君以为甄玉棠是故意不见他们,“张管家,内子出言无状,本就是她的错,这些是给阮夫人准备的赔罪礼,即便见不到阮夫人,还请收下这些赔罪礼。”
“曹大人,一盆水泼出去了,还能再收回来吗?”张管家加重了声音,“我家夫人特意交代了,赔罪不在于送来的东西,若是几位打心底认识到了错误,便用不上这些赔罪礼了,大人还是收回去吧。”
张管家油盐不进,曹氏、周氏等人吃了个闭门羹,只得狼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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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管家倒也没撒谎,甄玉棠确实不在府里,她在新开的那家布料铺子里。
因着索延汗攻打京师一事,铺子开张的时间推迟了,今个是黄道吉日,甄玉棠便选在今日开张。
她给裴云郦以及交好的夫人都递了帖子,恰逢这一段时间她得了诰命,前来祝贺的贵女和夫人可真不少。
那些贵女一方面是来捧场,至于另一方面嘛,甄玉棠的妆容与打扮颇是精致,时常引来其他人的模仿,哪个女子不爱美?
悬挂的匾额刻着“衣香阁”三个大字,是阮亭书写的。铺子里围了不少人,挑选着衣裙。
裴云郦进来铺子,眼前一亮,衣香阁修缮华贵明丽,光线明亮,仅站在外面看着,便能勾起进来逛一逛的。
京师讲究端庄素雅,贵女们常常给自己营造知书达理的名声,平日也是一身素雅的衣裙,然看的多了,便没什么意思。
若是一群贵女待在一块,仅凭衣裳,绝对分不出谁是谁。
衣香阁里的衣裙风格有所改变,不再是一贯的素雅,以明丽的颜色和样式做为点缀,还融入了江南水乡的风格,大气又不乏婉约。
裴云郦摸了下布料,夸赞道:“样式倒是别致好看,我都想多买几件回去。”
长公主见多识广,上好的贡品第一时间送到她手里,能从她口中得一个“好”字,便是真的不错。
甄玉棠笑着道:“殿下别急,您还可以试一试衣裙,省得到时候还要来回更换。”
裴云郦觉得奇怪,“试一试?”
她乃金枝玉叶,公主府里养着一屋子的绣娘,平日绣娘做好了衣裙直接送到她面前,还可以直接在铺子里试衣服吗?
甄玉棠介绍着,“殿下请看,左侧是用屏风隔开的空间,摆着香炉和果子,还有几张软榻,可以供客人喝口茶休息一番。右侧是两个木板隔开的隔间,女眷们可以在里面试换铺子里所有的衣裙,等挑选到满意的,买下来就是。
楼上的包间更大一些,是为贵客准备的,常光顾铺子的客人,可以包下楼上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