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山看了宁星阑几秒,站起来,走之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轻飘飘的:“等着倒闭吧。”
裴景山一走,整个活动室的气氛都轻松了不少。
虽说不说,裴景山不笑不怒的时候站在那里,用习惯性的冷漠和居高临下看过每个人的时候,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合伙人拉着宁星阑问:“刚刚那是谁?你怎么惹到他了?还有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宁星阑沉默不语,表情很不好看。
裴景山再次坐上车,给言和光发了一条短信。
——接电话,不然我弄死宁星阑。
然后过了三分钟,再给那边打过去,果然通了。
第一时间,裴景山没有说话,那边的言和光小心翼翼地说:“……喂?”
陈思握着方向盘,大气都不敢出。
裴景山说:“非要我这样,你才接电话?”
他还以为言和光会道歉,按照那小oga的性格,肯定会跟他说“对不起”。
但事实上,并没有,那边的言和光似乎有点焦急、且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间或还有动静,他捂着手机,还想在和别人说话。
“你那边怎么回事?”裴景山问。
言和光立刻说:“没、没什么。我……裴先生,我现在有点忙,等一会儿打给您道歉可以吗?”
裴景山立刻预判:“不准挂。讲清楚。”
言和光犹豫了一下:“这、我这儿来了个人,他说有事跟我商量。”
结果下一秒,言和光的手机就好像被抢走了,在被挂断的前一秒,裴景山确认自己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似乎还有点熟悉。
陈思已经早把音响关了,现在开车连喇叭都不按,生怕触了老板的霉头。
但是电话那边显然不知道他压力有多大。
怎么回事?居然敢这么跟他老板说话?!
陈思扭头看了一眼裴景山,裴景山半笑不笑地说:“你刚刚不是查到了吗?走呗。”
陈思心里痛哭流涕:妈的,又要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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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言和光有些手足无措地说:“先、先生,您……您喝水吗?”
宁星阑老家的自建房,沙发罩子还是他前两天手洗出来,今天晾干,刚刚铺回去的。
现在上面就坐了一尊他有点眼熟的大佛。
有点眼熟,但不认识。
这尊大佛坐下之后,就习惯地翘着腿,打量着四周,倒没什么很不礼貌的举动,但是他的动作却很有侵略性,放浪形骸就差写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