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相青从一开始,就不想让她死。
他只是想让她停下来。
济善缓缓揭开包裹,沉默了片刻。
一枚玉佩在月色下流淌着温润的光,上头刻着如仙似鬼的怪物,与明明白白的“济善”二字。
她忽然心潮涌动。
玉佩之后,压着一张短筏,一张折迭起来的地图。
短筏上只有一行字:此行本不向白山,不应得玉,理该归还
而地图上头什么也没标,倒是画的同她之前在地上随手绘的舆图十分相像。。。。。。嗯?
这难不成就是绘给她看的?
济善看了半响,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一张地图若是什么都不标,那便等于是一张废纸,更何况这上头所描绘的轮廓,不符合任何济善所知的任何地域。
她暂且将这张图收了起来,将玉佩握在手中,感受那温凉的触感。
他忽然之间无处不在了,即便早已离去,却仍在她一无所知,还在做呆石雕的时候,在这桌案下为她留下了这个包裹。
因为陈相青也无法保证最后拿到的是她,所以地图上面一个字也不曾写,只留下了玉佩,留下了济善二字。
如同一声呼唤。
济善张开手端详那枚玉佩,意识到陈相青选择将玉佩与地图包裹,而并非亲手交给她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准备好了——有朝一日济善苏醒过来的时候,二人反目,他得不到济善的信任,或者说,他已经不在了。
可他怎么保证自己会来王府?如果她即来即走呢?如果她不来这个书房呢?
济善端详着玉佩,没有抬头,却仿佛看见月色下陈相青端坐在自己对面的模样。
他缓缓地将玉佩包裹起来,交到她的手中。
很多关于陈氏的古怪,在她脑海中逐渐连成一条线。
平南王只留得二子,陈相青也不是个混账种子,他究竟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
是哪一件事导致了父子二人彻底决裂?
平南王最初只是一个将要饿死的贫民,一无所有,他是怎么把祭品留在手中的?
陈相青,又是如何违背世间的规则,将她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