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他们吃饭不?多给吃点肉。”
说完就溜溜达达地走了。
朗家的人一走,他就被绑起来了。主要是因为什么,他还不知,然而看着前头的马车帐里头毫无动静,他是真着急了。
公子派他出来是刺杀的!纵然只是保护着刺杀的人,那也得干事,不是叫他天天坐车上吃闲饭,被大公子晃晃悠悠地拉回去的!
又过了两天,夜里陈相瑀忽然病了。并且是病来如山倒,一下子便闭了眼睛,不省人事。
车队中的随行大夫一来,济善被赶下了马车。
然后她立刻就跑了。
她没管徐冶,没声张,趁着这阵小乱,自己悄没声息地在车队营地里放了把火,一溜烟地跑了。
待陈相瑀近卫发觉自己主子是被投毒了之后,秋日的火骤然烧起来,烧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此处无水,车队连忙拔营,就在这一阵手忙脚乱之中,那始终跟在车队后头的五十个人,浩浩荡荡地杀了过来!
病人,大火,拔营,把车队里的几百号人,都困成了废物。更何况这几百号人里,不全都是能使得动刀兵的。
济善拎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刀,从五十人的伏兵里走出来,两下劈开了徐冶身上的枷锁。
徐冶看着骤然露面,杀过来的兄弟们,一时惊讶于济善的力气,一时惊讶于济善的胆气。
他以为济善不动手了!
原跟着徐冶暴露的五十来个人,此刻也获得了自由,这几日很是吃了番苦头。都不是身上的,而是心上的。
尤其是从济善口中得知了他们都是陈二公子亲兵之后,陈大公子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乐了。
两边都是素来有仇的,主子要捏着鼻子做兄友弟恭,下头的人才顾及不到这些,因而时不时就溜达到他们面前,嘴上占占便宜,把他们占的心头火起。
此刻重获自由,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他们一个人杀出了三头六臂的劲头,恨不能一刀把陈大的人劈成八瓣。
济善在混战中穿梭自如,在徐冶的护送下杀到了陈大的车帐旁。
徐冶与车帐旁的缠斗,看着济善灵活地跳上车。里头的人尖叫,紧接着便是“噗呲!”一声,血泼出来,那叫声便戛然而止。
徐冶无端地手麻了一下,与自家兄弟配合着,放倒了车帐边上的近卫。
济善只在里面停顿了片刻,随后又跳下车来。
她在车子里避不开,半张脸都泼了血,如同玉面阎罗,很淡然地打量了一周身边的烈火与尸体,说:“成了,咱们回去吧。”
徐冶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里头死了一个照料的人,陈大公子仰面倒在塌上,紧闭双眼,被当胸一刀,血已经将衣襟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