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如蕴连连摇头,不得不道,「我针线不太好,将军还是找针线房吧。」
她把实话说了,却见他忽的转头笑问了他一句。
「蕴娘既然针线不好,就別在那替秀娘绣帕子了,免得秀娘还要拆了重新绣。」
这一句,真的把邓如蕴说的呛出了声来。
但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反驳了,尷尬又有点小气地出了门去,「我去催饭,将军自己找消遣吧。」
说完把他一个人扔在房中走了。
滕越摇头不已,她还生气了?
可她这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
滕越说着,扫过房中一排书柜。
他突然觉得,她大字不识这件事,说不定也是假的。毕竟以岳父岳母从前对她的疼爱,多半会请个先生教她读书,而且她制药之术颇有几分真本事,若没有师父在身边教导,又不识字,怎么可能做到呢?
滕越这么一想,翌日就悄悄在房里的书柜上,放了一本江南药典,往药典里夹了一片银杏叶做签,谁也没告诉。
隔日,邓如蕴就在书架上发现了这本书。
邓如蕴平日里除了制药和翻着自己手里的药书研读之外,偶尔也从书架上捡几本滕越的书,随便翻看几章,全当打发时间。
但她这次竟然在滕越的书架上,看到一本江南药典。
她手里的药书多时北地的,且以秦地为多,这江南的药典一下就让邓如蕴来了兴致。
滕越白日里去衙门当差,有时也出趟城,往卫所里转两圈,他这两日就去了趟凤翔的千户所查看屯田的事宜,连两日都没在家。
等他这日回了家,趁着她装作忙碌地在外面吩咐人做事的当头,看了一下书架上他偷放上去的江南药典。
只见他原本夹在第一章的那片银杏叶,已经悄然跑到了书册中间的某章去了。
这银杏叶总不能是成了精了吧?
男人默不作声,他没动那小叶子。
又过了一日再看,银杏叶又往后动了好几章。
这次他已忍不住要笑了。
她所谓的不识字,果然也是骗人的。
他不知她怎么有那么多让他琢磨不透的小心思,但他也没立刻戳破她,只趁着休沐的日子,往街上的书肆里走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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