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被他亲耳听到她在迴避他之后,他就一直在追问原因,她先说了怕他,他算是信了一大半,可巧这时又被他发现,她跟那位白六爷借钱买铺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糊在了一起,乱得似一锅粥。
虽然他自己有了猜测,没再非要她亲口说清,但却似那晚一样,紧密地攫取,似乎他稍有不留神,她就消失无影。
这几日邓如蕴都没出门,可他却还没能安心一些,接下来还能再如何做,邓如蕴也不知道了。
郑家很大分三路却住着五房人家,据滕簫说她们读书的学堂,还是近几年,郑家刚把林家的一套三进院买过来,扩了宅院才建的学堂,不然之前只能在郑夫人的陪嫁宅子里读书。
郑家的僕从果然是忙碌的,领了邓如蕴进来,又赶忙前门口再引其他宾客去了。
邓如蕴带了青萱在身边,青萱倒是跟着林老夫人来过郑家几回,还算是熟络。但走了没多大会,就见着滕簫气恼地迎面过来。
邓如蕴见她身上穿的一条月白的褶裙沾了泥,连忙上前问是怎么回事。
滕簫一脸晦气,「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就喜欢带一圈一圈的珠串,还要拿出来显摆。结果线断了珠子洒了一地,把我给滑到了。」
她说滑倒的也不止她一个人,「一眾姑娘都换裙子去了。」
邓如蕴听着她说得,几乎能想到那狼狈的场景,明明是最尊贵的高门贵女,却因为散落的珠串摔了一地,在半化的雪水里沾了一身泥。
她暗暗好笑,又不好意思笑出口,只能叫了青萱,「你快去带着姑娘换件衣裳吧。」
滕簫还在气恼地嘀咕,「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跟她们同窗,读书就读书,非要弄这些东西显摆来显摆去」
青萱连忙带着气鼓鼓的滕簫走了。
她们前脚走了,后脚邓如蕴还瞧见也有姑娘脏了衣裙连忙去换。
她可不想也湿了裙子弄得狼狈,便专门捡了干燥的路上行走,谁料走了走着,又被积雪堵了路。
而另一边的岔路上,两颗开的正盛的梅树后面,有几人站在那说话。
邓如蕴看不清人脸,只听一个嬤嬤模样的老妇人抬头,跟一个着湖蓝色锦缎衣裙的年轻妇人说话。
「夫人又往这边来做什么?这儿连个人影都没有,您难不成还能同这两颗梅树交结?您该往人多的地方去,虽然她们品阶比不得您,可夫婿、父兄却都在朝中掌有实权,您同她们交好,姑爷才能觉得您得用,多到您房里来,孩子的事不就容易了?」
这嬤嬤说完,另一边的丫鬟也道,「还有,夫人总是穿这些湖蓝铜绿的衣裳,素得跟什么似得,哪有爷们儿爱看这些顏色?您应该穿上正室的正红才是,要么也穿鞋黄衫紫裙,鲜鲜亮亮的才让人心里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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