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黎叹口气,心想这个应七安也是可怜,本在深闺,却因朝堂政事牵连其中,又摊上这个油盐不进的沐玄清,往后怕要吃许多苦头。
直到深夜,彭魁才让车马停了。
将军早上吩咐,按行军来,不必非寻驿站宿。
大家心知肚明,将军不喜应七安,遂也懒得照应这个小姑娘。
“夫人,今日便宿在这。”彭魁在车外说道。
阿青闻言气恼,这荒山野岭不能沐浴换衣,连如厕也是难事,他们分明丝毫未考虑自家姑娘。
刚要开口,被应七安按住了手腕。
“敢问壮士,到州北还有多远路程?”她轻声问。
“照此赶路,也要五个日夜,还有截水路。”彭魁回到。
应七安道了声劳苦,遂不做声了,同阿青在车内吃了些烙饼,怕起夜只浅饮了几口水。
待外面将士都睡了时,才同阿青小心出了马车,走了许久如厕。
黑灯瞎火,猿声长啸不断,阿青吓得浑身哆嗦。
应七安强撑着没露惧色,回来的路上轻声安慰着阿青。
“小姐,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人。”
“我是装的,其实怕的要死。”应七安老实回到,牵紧她快步回了马车。
她的确是个胆大的人,隔几日不仅阿青,连彭魁都这么认为。
原是第四日赶到了宁山地界,宁山虽叫宁山可一点也不安宁,因贫瘠,这里多匪。
当夜又是宿在野外,彭魁也知此地凶险,安排两人守夜,他们一行不过二十几人,若真遇上贼人不见得能占便宜。
夜深时应七安听得马车顶嘭的声,猛的起身见车外火光闪烁,她唤起阿青,从随身包裹内抽出匕首藏在了衣袖。
阿青此时已吓的面色苍白,又听车外贼人叫嚣声,整个人如泥般瘫在了车上。
“夫人!我带你们先走!”彭魁不顾礼仪,探进头吼道。
应七安见他背后宽刀要落,不知哪来的气力将他扯向车内,那壮汉刀落了空,上半身随即探进来,应七安想也没想将手中的匕首刺了过去。
鲜血飞溅,山匪来不及发声便倒在了车中。
阿青双目一翻晕了过去,彭魁也愣在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