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京城的纷争到底是传不到冀北这处。
赫连钧虽然也没少收到来自京城的密函,可人始终不在,很多事情难以分辨其缘由。
皓月当空,他负手立于廊檐下,手中还握着方才看完的密函。
长河忍不住的嘀咕,“那可是长公主啊!王妃这么做还是冒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倒是胆子不小,本王真是越来越好奇了,荆文池这个老狐狸到底是怎么养的女儿。”赫连钧非但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兴致勃勃的想要知晓后续她如何收场。
那女人莫不是真会什么能掐会算的本事?
长河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若是失败……”
“若是失败无非就是周御史和本王作对罢了,他本也不是本王的人,作对与否有何干系?”赫连钧倒是看得开。
他这个小王妃很聪明,此举无论成败与否,于他们都没有任何的损失。
为何不试一试呢?
“王爷真觉得是长公主派人去刺杀周御史女儿的?”长河苦思冥想,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对劲。
为了一件裙子,至于么?
“你不了解本王这个姑姑,她……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好人。”赫连钧勾了勾嘴角,笑得耐人寻味。
赫连家的人,哪个不是各怀鬼胎。
“你觉得她能在姑姑手下活么?”赫连钧忽然侧目问长河。
长河纠结的扯了扯嘴角,“这……属下不知。”
“本王赌她能!”赫连钧很是笃定的道。
这女人,可太有意思了。
而荆瑶并不知紫苑给他传信的事情,只耐心的等待着第三日的到来。
傍晚时分,她如约而至。
父亲这几日在朝中和徐太守掐得紧,回到家中又要担心自己会不会郁郁寡欢,听到自己想来离王府小住一日,起初是不同意的。
可在听到女儿说能抓到凶手后,又只能无奈的同意了。
徐太守已经盘查了多日,依旧无果。
那天晚上本该当值的官兵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事情明显比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
“此事越来越复杂了,徐太守被陛下痛骂了一顿,若再找不到凶手,只怕……”周舟装作无意的和荆瑶提及。
对于这个夜晚她心中很是忐忑。
荆瑶却淡定的给她夹菜,“那是徐太守的事,周小姐担心什么?”
“祸及无辜,难免心中有愧。”周舟实诚的表示。
若早知道一件鲛纱裙会带来这么多的麻烦,她绝不会拍下来的。
“周小姐放心好了,徐太守不会有事的。”荆瑶淡淡一笑。
毕竟前世她死了,任何人都没有因此受到责罚,在徐太守被陛下刁难的时候,长公主像从天而降的神女一样朝他伸出援助之手。
找了一个人背黑锅,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
徐太守也因此被长公主要挟,成了她的人。
只有面前的少女,死得不明不白。
“今夜让她们不必当值了,都早些下去休息吧,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入夜后,荆瑶吩咐翠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