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懵懵地点点头,嘈杂的声音后知后觉灌入耳中———
“你跟着我到我的领地来了竟然还敢嫌我的领地热?”
“你要不要看看梧桐林外面多凉快?”
“要去外面你就去啊,磨磨唧唧干嘛啾?”
“等麒麟睡醒了我就把他们带走,谁稀罕你的破领地!”
“你们俩赶紧走,先生早就看你烦了只是不好意思说!”
“你凭什么替先生发言啊?”
“我是他养的我当然能代表他的意思!”
“还在吵啊?”麒麟小小声,“它们俩不累吗?”
一路上吵回来天都黑了,同为幼崽,它的精力怎么没有这么旺盛?
“你睡觉的时候他们吵了三回,打了两回。”抱着麒麟的青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甚至打算将你叫醒评理。”
麒麟:“……”
挨踹的鳞片莫名幻痛jpg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在梧桐叶堆中一边吵架一边上演全武行的两只幼崽都捕捉到了声音,双双扭头向这方看来。
麒麟头一歪,果断闭嘴继续装睡。
“先生先生———”绒乎乎的团子飞到青年的肩头,蹭蹭他的脸,“你留下来陪我嘛,我长大了会变得很厉害的啾!”
白泽雪白的皮毛有些乱了,虽然还是昂头挺胸,但眼神里全是委屈:“你走了之后我找了你好久,结果你在外面养别的崽……”
通过小凤凰和小白泽这一路上的吵架,玉川终于弄明白了小白泽为什么这么委屈———在他还是原型的那段时间,他偶尔有意识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树枝上睡着个小幼崽,有着暖呼呼的体温,但他没想到这个幼崽是小白泽,更没想到在他离开后,小白泽还会这么执着地寻找他。
“抱歉,我并不知道你在找我。”他将小白泽抱起来,装睡的麒麟默默跳下去,给它腾出了位置,“我以为你只是偶尔在我的原型上休息。”
“你消失后我找了你好久,一直找不到。”白泽将脑袋怼在他胸口,闷闷道,“我好难过的。”
它去了很多个地方,见了很多棵树,可哪一棵都不是他要找的那棵。
幼崽的喜欢与依赖,有时就是这么直白热烈又不讲道理。
玉川用手指给它细细地梳着毛,用行动表达着他无声的歉意,哪怕是刚刚还和白泽斗嘴斗气的小凤凰,这时也静静蹲在他的肩头没有出声。
如果玉川先生不告而别,小凤凰想,它应该会比白泽更生气、更难过、更委屈,那就,嗯……勉强将先生让给它一小会儿吧,但要是想拐走先生,绝对不行!
花了好一会功夫终于哄好了闷闷不乐的小白泽,看在他可怜兮兮的份上,小凤凰选择了容忍,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是玉川先生带着三只幼崽睡在梧桐林的边缘,这一通折腾下来,天都黑透了。
干净平整的石头上,小凤凰窝在玉川的胸口,白泽扒拉着他的左胳膊,麒麟在右胳膊上摊成个“大”字,星光穿过梧桐林的枝叶,温柔地笼罩在他们身上,夜空中星辰璀璨,静默而永恒。
这一天下来又打又吵,除了补了一觉的麒麟,另外两只幼崽都累坏了,在玉川讲故事的声音里,三只幼崽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一个接一个地陷入梦乡,接二连三的小呼噜响起,格外有节奏。
胸口的小凤凰已经睡得两爪朝天,玉川用能量凝出三块巴掌大的小被子,给三只幼崽搭上了翻起来的小肚皮———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不盖肚子幼崽就容易着凉。
三只幼崽在他身边睡得喷香,睡姿各有千秋,看着它们的睡颜,他无奈之中又觉得好笑。
这样热闹的生活真有点遭不住,还好,要管的幼崽只有三只。
“这就是房子吗?”小凤凰拍打着翅膀飞到屋脊上,圆圆的眼睛里是纯然的好奇,“传承记忆里没有耶!”
小白泽扒拉着柱子敏捷地爬上了屋顶,它四爪并拢站在屋檐上极目远眺,满意道:“这个视角不错!”
麒麟躺在宽大的窗台上,摊成个“大”字晒着阳光,屋顶太难爬,它懒得动。
确定要养着三只小幼崽后,玉川也不好让它们总是露天席地生活,虽然记忆依旧没有恢复,但通过不断的回想,他从记忆里找出了“房子”这样东西。
身体里的能量是一种很方便的东西,辅以他可以调动的灵气,还有三只小幼崽帮着搭一把手,房子很快就建了起来。
房子类似于未来的三进四合院,只是简化了许多东西,大部分都带着古朴的野趣,院墙也变成了疏落有致的竹林,联通不同房间的道路上,石头缝里都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
没有见过房子的三只幼崽到处上窜下跳,不仅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捉迷藏,还学会了布置属于自己的小院子,比如小凤凰在自己院子前方的空地上挖了一个大坑,从梧桐林里选了一棵最漂亮的梧桐树,用灵力吭哧吭哧移到了挖好的坑里;白泽收集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植物,栽满了院子里可以下脚的地方,麒麟的小院子没有大改,但多了好几块形状各异的平整大石头,方便它躺着晒太阳……
异兽幼崽精力旺盛,打闹了一个上午也不觉得累,中午的时候,玉川在三个小院子的最中心,爬山虎的藤架下,放了一张圆木桌:“都回来吃饭了!”
玉川养小凤凰的那段时间,小凤凰最开始吃自己的蛋壳,蛋壳吃完后以吃练实为主,也就是竹子开花后所结的果实,当见到白泽它们捕猎完成后直接生吃猎物时,他的眉头皱成了“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