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共有三位,两女一男,最大的看起来三十多岁,最小的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先生,我们这样不请而来,会不会显得唐突了些?”说话的人梳着个简单的男子发髻,皮肤呈现古铜色,可是仔细一听还是能听出是女子的声音。“师妹放心,来之前,师兄特意打听过,诸葛来富是京城那位诸葛大人的族人,听说他们一家人最是良善不过了,应该不会怪我们无理了先。”男子目光灼灼,皮肤比之先前说话的女子,更加黑了一个度。两人说完话,一齐看向走在他们中间的中年女人,只见她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然后又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几张图纸,痴迷地看着:“能够想出这份巧心思的能人异士,估计他的品性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何况,我们师徒三人本就是有求于人,就算不招待见,也得忍着。”说话的女人同先前那两人一样,又黑又瘦,唯有那双眼睛,生得漂亮,是那种别有风情的丹凤眼,但挑眉之间却异常凌厉。此人名为朱良玉,隶属工部农机院。而她身旁的一男一女,皆是她从地方选拔上来且对农桑一块较为感兴趣的弟子。原本工部是没有农机院的,但是在朱良玉的死缠烂打下,夏明帝被烦的大手一挥,这才在工部成立了这个专门针对农事的一个部门。谁能想到,一个出生世家的女子,不爱绫罗绸缎金银首饰不喜诗词歌赋功名利禄,整日不是想着往田地里头儿跑,就是在家摆弄她收藏的那些破木头,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也因为如此,晒得黑黢黢的,直到三十多岁,也没人愿意上门提亲。虽然如此,朱良玉自己却乐得清闲。在她的心里,男人是个什么东西,哪有田地来得吸引人,就连她亲爹亲娘也比不上她心中所爱。京城中,人人都知道她,一个同奇才与奇葩为一体的奇女子。出身名门,满腹经纶,却只爱与泥腿子打交道,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那些庄稼与农具。朱良玉再次看了她家弟子一眼,叮嘱道:“这人虽然出生农家,但是能在农事上肯花心思钻研的也不是一般的农家人,你们二人见了此人,定要像对为师一般尊敬爱戴,切不可怠慢了此人才。”“是。”两人一同开口。这三人是从京城远道而来,之所以这么大老远赶过来,除了谷物脱壳脱粒机和谷风机外,最重要的是朱良玉想把诸葛来富这样的人才招到工部农机院。在她理工科一根筋的脑子里看来,是诸葛来富把这些利国利民的农具献给当地县令,那么琢磨出这种农具的人不出意外就是诸葛来富了。之所以亲自出马,一方面是对人才的渴望与尊重,毕竟一般在某方面有天赋之人,都是有些恃才傲物的。就如她自己,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在朝堂上搞风搞雨只知道玩弄权势的同僚。就说这一次吧,那些人竟然为了各自的党派之争,差点让她失去这些宝贝东西。要不是她好奇被布盖起来的大家伙,估计这些利国利民的农具就要被那群人拖出去处理了。这怎能让她不厌恶那群老家伙。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她还没有搞明白脱壳脱粒机和谷风机其中几处机关的原理。对于朱良玉这样痴迷此道的人来说,如果不把一件事情搞清楚,比杀了她还难受。这也是她临近年关,出现在诸葛村的主要原因。而此时的诸葛云疏,还在族学那里继续做着整理书籍的事情。这时,她的大堂姐诸葛云春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大花堂妹,我们家院门外来了三位陌生人,两女一男,说是要找三叔,三叔打发我来喊你回去呢。”诸葛云疏:“”“有说是什么事情吗?”她奇怪道。这个节骨点上,能有什么人找她爹有事,更何况她爹还解决不了,需要她回去处理的。诸葛云春挠了挠头,“我也不清楚,只是隐隐约约听那位女先生说什么要把三叔带去京城做官。”“还说,以三叔的才华,不该埋没于这个村子里。”诸葛云春突然恍然大悟,“难道三叔会挣钱,都传到京城了哇,三叔也太厉害了吧!”诸葛云疏:“”虽然她也认为她爹诸葛来富厉害,但是也真不必如此吹捧他诸葛云疏跟着她的大堂姐刚进自家的院子,就见院子里陌生的三人一脸惊奇的看着她。只见那名年长的女先生,指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们是说,那些图纸都是这个八岁小儿画的。”诸葛来富得意道:“没错,就是我女儿大花画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我和你们说哈,我女儿可是我们村出了名的会读书的,她今年六月份入族学,一个月不到提前被镇学录取还在镇学联谊比试上获得第一名”“当然了,她的这个聪明劲,也都是随了我”诸葛云疏:“”她有些懵好吧,一进门就听她爹对她一阵吹嘘,最后还不忘给自己脸上添些点‘金’。朱良玉:“”她同样有些懵,虽然诸葛来富与她之前想象的样子,出入很大,尤其聒噪了些,她也从中听出了他女儿大花是一个读书天赋极佳的读书人,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谷物脱壳脱粒机和谷风机是这样一位八岁小儿做出来的。就算聪明点又如何,聪明不代表擅长农事。朱良玉再次打量了下诸葛云疏和诸葛来富,突然心里有个猜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女心切?”为了让自家女儿有个更好的前途,宁愿把自身的功劳让给女儿。毕竟,大夏国的读书人还是很注重名声的。这么一想,她越发觉得自己真相了。:()农家女的科举日常